颜珠儿抿嘴笑,“怎么个不错法?”说着,将一碗人参鸡汤上头浮动的金灿灿的鸡油撇去,只剩清澈明亮香气扑鼻的鸡汤端到李景慎面前。
“眼里有凶光,下手狠辣。我相信只需稍加操练,便可上阵杀敌。”李景慎很是客观地评价。
颜珠儿勾勾唇,看着他将鸡汤喝下之后才道:“海上城虽然能够觉察到海寇,可却无法全面消除他们。”
她顿了顿,又道:“那些海寇之所以能神出鬼没,只怕是岸上有人当了他们的接应。”
李景慎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我早已派人去各地摸底了。”
他搁下空汤碗,抹了抹嘴,伸手来搂颜珠儿,真心实意道:“虽然不想你跟来受苦,可有你在身边,我才真觉得踏实。”
颜珠儿俏皮一笑,“怎么,我在京中,你不放心吗?”
李景慎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喃喃低语,“京中有皇上,有福王,自然没有人能动得了你,可只有你在我身边,看得见摸得着,我才安心。是我需要你。”
颜珠儿的心头涌起甜蜜,柔声道:“我也是。”
没来南边的那些时日,她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李景慎在外有个三长两短,如今见上了,她的心才踏实安稳。
李景慎派去摸底的人回来了,果然如他们所料,的确有些大周人同那些海寇勾结,时常为海寇通风报信,以至于那些海寇早就对大周的海上防御工事一清二楚了,如此,那些海防堡垒就形同虚设。
李景慎的计划是不论如何,也要将那些内贼抓住,如此才好对付外贼。
对此,颜珠儿十二分赞同。
颜珠儿的提议是这件事得私底下做,以防军中有奸细。
“你说的有道理。”李景慎赞同。
最后,他们决定此事由刚来海宁县的张芳来做。
他们并不是让张芳立即动手抓人,而是设了个局。
京城来的张成张老爷携巨资来南面做买卖,想在南靖采购春丝,南靖的官员将他推荐到了海宁县、浦宁县。
说真,这两县的春丝并不算太优秀,以往也极少有大商贾来,但南靖的官员就是推荐了。
春蚕四月份开始吐丝,五六月开始收蚕丝,南靖的春丝向来出名,周边几个州郡虽也产丝,但品质皆比不上南靖的丝。
张老板三月里到的浦宁、海宁县,由于是州里介绍下来的,自然得到了县里的热情款待,一时间,成了县里乡绅豪士争相结交的对象。
在那些乡绅豪士眼中,张老板就是乘着一艘堆满金山银山的宝船而来的财神爷,自己若能搭上这艘宝船,离飞黄腾达不远矣。
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海宁县的刘老爷、李老爷、赵老爷以及浦宁县的冯员外、杨老爷皆成了张老板的座上宾。
张老板虽才三十出头,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才到南靖就大手一挥,购下了一间三进大宅子,又购得二十多个仆从,豪华车马。
平日里,张家宴会请客不断,山珍海味不绝,张老爷挥金如土,直叫人看得目瞪口呆,外加艳羡不已。
不足半个月,整个南靖都知道京城来的张老爷是个妥妥的财神爷。
六月底,张老爷购得万斤蚕丝,打算九月末运至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