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压境。
这片军队已经被重重包围。
克拉苏站在哨塔之上俯视着面前漆黑一片的军队,无声无息的伏在地上注视着他,就像伺机一扑而上将他撕烂,补给线拖得很长,援军遥遥无期,或许根本就没有援军。他寒冷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动摇,仿佛在他面前的,数倍甚至十数倍于他的,将他团团围住的,只是一片可以随手挥散的烟云,身侧的剑在风里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低声呻吟,亦或是欢呼,但......
更像是叹息。
在他身侧的士官们也都沉默着,一个个挺立着安静的站在他们的将军后面,这位在军队中被暗中称为真王的将军,这位战无不胜的将军,只要他矗立在这里,这支军队就能所向披靡。这充满杀意和沙砾的战场,安静的像宇宙初开时一般。终于,克拉苏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今晚。”
声音甚至比这片大漠的深夜更寒冷。猎猎的风中一股让人毛孔收缩的寒意缓缓蔓延开来,士官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旋即整齐的敬礼,齐声应是。凯撒、庞培?共和国只需要这一位守护国家的王者,就已经足够了。安静的天空下士官们这样想着。
克拉苏转身在士官们的注视下离开了塔楼,周围的士兵立正送他走回了军营,大漠的天空慢慢变成粉红,鲜红。只有几棵梭子草被傍晚的罡风撕扯得到处摇摆。黑夜将至。克拉苏走进了营房,帐篷里的是他的儿子,刀削斧刻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正在抚摸笛子的儿子似有感应一般的回身,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父亲,一愣之后迅速把笛子藏在了身后,起身把自己的身子绷得笔直,低下了头向父亲问好。克拉苏直直的走到了桌前,翻看着桌上的图纸,一份份作废的纸张背后写着简单的小曲,他直直地看着它们,一动不动的瞳孔看不出所思所想,克拉苏看了一会,在儿子的注视下将纸丢入了火中。转身离开了营房。
“对不起。”
普布利乌斯低声道歉,然后目送着他不苟言笑的父亲离开。
今晚。就在今晚......
整个营地似乎都在低声自语,突围?不,他们要将敌人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