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村长丁振华大吼了一声,丁富贵立刻如小鸡一般立在原地。
他委屈巴巴地回答:“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
丁富贵心疼地说:“老爹,你为村民做了那么多好事,他夏家老头子总是跟你做对。他仗着年纪大你不敢把他怎样,我可不怕他。”
丁振华走过去,一把拽住儿子。“做好事是不留名的。何况我是村长,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呀你,还是太年轻,做事怎么能这么鲁莽呢!即使真看不惯那夏家丫头,也不能这样做呀!”
“我就是不愿意别人欺负你。他们欠我们的,迟早我要他们还回来。”丁富贵咬牙切齿地说。
“人家张所都劝你躲几天了,你还不罢手,你是真想我们家断了香火吗?你个不成形的东西。”
“老爹,那女人什么来头?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丁富贵试探性地问。
“你才多大年纪,她一直就住在城里,你哪儿知道。”丁振华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老天爷要帮着他。”
“不就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丁振华再次强调:“我可警告你,不许去碰夏家的女人。”
“我倒是想呀,可是人家看不上我。”丁富贵故意油嘴滑舌的。
丁振华突然头皮发麻,“就是看上你我还看不上她呢,刨人祖坟的,缺阴德。”
“老爹,她家真的是刨人祖坟的吗?为什么没有把她们抓起来?”丁富贵似乎看见了一些机会,急忙搜集线索。
“不是不抓,主要是些传言,没有谁真的看见。”
“原来如此。不过谣言就够她们受的了。”
丁振华点了点头。“的确,在我们这种山沟子里,谣言就能吃人。好了,回家吧。”
“老爹,你跟我讲讲夏家那个女人呗。”丁富贵边开车边问。
“那个女人,关于她我知道得不多。不过她爹夏权立可是咱们村上的名人。”
丁富贵不屑地问:“名人?有您出名吗?我在本地也算一号人物,怎么就从未听说过?”
丁振华用手拍了拍儿子的脑门,“专心开车。”
“哦。”
“他很小就参军了,后来户口也跟着走了,所以就查不到这人。听说他军衔不低,在城里又娶了一位政府官员的千金,整个家族遍布政府各个重要领域。关键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其余的我也不太了解了。”
丁富贵惊掉了下巴。“难怪没见过她父母!我还以为死了呢。咱们村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不会又是谣言吧。不过没关系,我会去查清楚的。”
“你想干嘛?张所都警告你了。”
“我不是看上她了吗?”丁富贵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你是嫌你爹我当村长的日子太长了吗?你别给我搞事情!否则我扒了你的皮。”丁振华威胁到。
“我要是把她拿下了,不就是我们祖上烧高香了。”
“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我警告你,不能再强来蛮干。”丁振华笑嘻嘻地警告着,“她要是真能成我家儿媳妇,我睡着都能笑醒。”
另一边,吃着早饭的夏家三人各怀心事。不过爷爷还是把正事提上了议程。
“小雪,明天,不,今天,你就跟你堂姐走。”
夏雨抬头凝视着爷爷,没有说话。
夏雪放下了碗筷,不解地问:“你想让我跟堂姐去哪儿?”
“让她送你去机场,然后你自己坐飞机去沈家。我会给沈军打电话让他去接你的。”
“爷爷,我不去。”夏雪倔强地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堂姐,你帮我说句话呀。”夏雪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夏雨身上。
夏雨没有说话。
夏雪故意刁难:“想让我去也没关系,不过我要带着我的小灰一起。”
爷爷生气地拍桌子。“胡闹。”
“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夏雨赶紧劝到,“小雪想带就让她带吧,大不了我们明天再走。待会儿工作时间我就带着狗去打疫苗办手续。”
“堂姐!”夏雪看着最后的路也被堂姐堵死了,情绪激动直接跑出了屋。
她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自家的稻田边。躺在旁边的茅草房里,看着金色的稻浪,回忆着播种插秧,眼泪不知不觉烫伤了脸。看着眼前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顿感内心落寞。
“虫儿飞,飞远方,哪里才是家……”突然听见有人在哼歌,定睛一看,原来是在放牛的郑杰。
夏雪生怕自己的囧态毁了形象,赶紧抹掉眼泪。
“喂,夏雪,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郑杰朝着茅草房走了过来。
夏雪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田埂上,脱了鞋,让脚可以接触清澈冰凉的田水。
“你等我一会儿。”郑杰自顾自地说完就朝回头稻草人的方向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手藏在背后又跑了回来。
“你这样来来回回的是在干嘛?”夏雪不解地问。
“给你的。”只见郑杰从背后拿出了一束野草花,有红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颜色,生机勃勃,甚是好看。
夏雪笑着接过花。“谢谢你。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
郑杰高兴得不知所措,低着头问:“是吗?你长得那么美,怎么会没收到过花呢?”
夏雪把花放在了身边,惆怅地说:“也许只有你觉得我长得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