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无助时,何南川一个懒洋洋的沙哑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齐刷刷的眼神就那样毫无目的望向何南川。
“真的可以救活所有人吗?”
何南川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泛黑的双眼。
咕哝道:“这很难吗?”
……
……
一时间所有人忘记了,曾经杀戮过重的纨绔子弟何南川曾经的过往。
也就是这个瞬间,大家已经默认,曾经的一切都成为禁忌不能广为流传的事。
对他们来说,虚无缥缈的承诺真不如现在的兑现友善。
有些孩子在看到白花花大米时,满脑子都是厨房后院那诱人的烟气。
脑海中的画面,让他绞尽脑汁,
似乎每个细节都难回想,是呀,已经好几天没吃到一口热饭了。
有几个妇人也开始在心底默默念了几声菩萨保佑。
那双手合十的动作让更多人跟着节奏也做起了动作。
看向整袋白面也是毫无仪态可言。
瞪着双眼,口中分泌物像开了闸一般不受控的大批量流出。
看在旁人眼中时,还没反应过来流出的口水,自己脸上已经火辣辣。
其他人面带喜色眼眶含泪,一阵语塞。
鼻尖酸涩道:“有吃的就好,真的很好……”
很快灶台里的炉火跳动着燥烈,火星翻滚。
浓浓的米香让所有人都变得如饿狼般期待。
一时间厨房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何南川有些不解,死契奴真的这样卑微吗?
还没愣过神,眼前已经被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占据了满眼。
何南川以为是自己招惹了祸端。
接下来的一声吼让他直接破防。
“扑通一声”
“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何家军八万死伤只余两千人,这三年受尽非人待遇,如今只有五百人了!”
就是这样的话,何南川脑海呈现一幅画。
方圆十里,冰雪消融,到处都是尸体。
有两军对垒的痕迹,鲜血干涸,早已死绝。
突然出现的后退键,让他又看到,大雪爆闪,
颗粒分明,那一个个杀气藏袖的士气。
杀伐声音持续整整三天,等到一切嘈杂声散去,就是第一次看到的场景。
这就是男人们心心念念的战场?
何南川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警惕的冲着浑身是血的男人开口。
“你认错人了!”
男人并没有吃惊更谈不上失望,只是面带微笑点点头。
那顺从的姿态让何南川做了一个下意识动作。
本来没有胡须的人,伸出大拇指,很自然的一左一右摸索着上嘴唇。
一下子又多出几个人,一起大声喊:“荒草折腰,生机全无,才敢褪去这身衣!”
这震撼的声音对何南川而言就是下手前的警告。
本还是安静的木头娃娃脸,一下子面色苍白愣怔半天。
补充道:“退下做甚?想反不是……”
真真听着从自己嘴巴出来的声音,很想、很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咳嗽两声后,嘎嘎笑了两声。
“我错了……”
面前的人从腰中抽出匕首。
“取吧,永不后悔!”
何南川有点不忍心,轻声安慰,“去喝粥,慢慢说!”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面前的人们整不会了。
面面相聚,仿佛彼此间从来没有默契可言。
嘴唇咬出了鲜血,倔强的仍然不愿意解释什么。
消瘦的身体摇摇欲坠,依旧保持挺直的上半身。
目光澄澈,用颤抖的声音问:“真的可以吗?”
何南川脑海一片空白,一下子回到了判断题选项。
“他问的是啥?喝粥还是匕首取什么?”
几双眼睛目光温柔,就那样在何南川身上扫射着。
“喝粥,我又不是能裹腹的食物,也不是妙龄女子,盯着我做甚?”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此时此刻的表现就如进了军营的慰安妇。
几个男人尴尬的低下头,嘟囔着:“我们没有龙阳之癖。”
很自然的动作让更多人想笑,那自我扶胸安慰的做作,别提多矫情了。
最先浑身是血的男人开口了。
“少君今年也都19岁了,主上以后可别逗我们了。”
那破涕为笑的表情,倒让何南川有点不自在了。
“就算真的也没啥,多元化世界,其实可以尝试接受。”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几个男子,用诧异眼神回敬何南川。
半天过后哽咽回应:“还是别了,公子要注意身体。”
从他们出现直到这句话出口,何南川头次笑得那样开心。
……
取粮的队伍陆陆续续出现,也满载而归。
直到夜幕降临,何南川也困意上头。
门被敲响了。
“公子,人送来了!”
何南川以为是额头有疤的七妹,懒洋洋回应。
“嗯,来吧!”
没有意外,因为接下来的事会让更多人体验意外。
三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的小男孩,瑟瑟发抖出现在何南川眼前。
“无言,17岁!”
“吴云,18岁!”
“武艺,19岁!”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