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相公是秀才，人家的相公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子。

迷糊中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选什么，他只知道那些恐吓让他夜不归宿。

“有他在，主人竟然会保护，干嘛要恐惧？！”

三个孩子似乎很快的投入到角色当中。

爱一遍又一遍的似乎害怕失去，但又想让人知道动作之间他们的亲昵程度已经超越了，仅仅只是兄弟姐妹。

彼此的眉头越走越近，他们知道自己无法逃避什么。

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奴，之间再有默契，

可毕竟男女有别，很多时候并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可男主已经把他们分开，那就说明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

“你有没有发现他面部有些浮肿，身体虚弱无力说起话来还有些微微弱弱？！”

没有人敢细观察，他的童养媳，河南川也没有细观察。

他知道那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他，

只是想有几个孩子陪着，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都只能毫不犹豫的摇头。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过去有关吗？！”

河南川一遍又一遍的质疑着自己，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瞪圆了眼睛。

“其实很多时候还是要朝夕相处的，

他天天跟那一帮才生过孩子的女人在一起，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

这是河南川最后才总结出来的，

虽然他的话让有些人恍若未闻半晌才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但他们觉得何南川又不该这样，

毕竟在他们觉得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悲伤，流露表情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在这里医学不发达，很多人会死于难产。”

说到这两个字，似乎脑海中浮现了什么，面上也跟着有厌恶一闪而过。

“怎么你熟识的人也有因生养孩子而结束生命的吗？！”

何南川淡淡的问着那表情非常古怪的人。

男人尴尬的呵呵一笑，突然就变成了满心宽恕的慈悲者。

“在我小时候，我们同村的一个叫刘婶的她，

就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心甘情愿的体现出一种爱的表现，选择保孩子。”

听着他说着这番话，又搭配着如此平静的表情，河南川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知道这个人的表情是那么难以自控的，变冷仿佛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男人搓了搓发红的眼眶。

“那个孩子并没有入他娘亲意愿的，

活得那么幸福，而是被他爹爹一两银子卖给了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

说完又亲咳了几声面前，表现出对那个孩子家人的恨。

“起先那都是夫妻对他还很好，

可在孩子近10岁那一年那家人突然有了自己的孩子，

从此孩子就成了人牙市场的常客。”

何南川听着听着又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是的，在我们那里也有很多被领养的孩子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他们没有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比他们的命还主贵，

可当他们有孩子以后，那孩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小孩听着河南川的话，忍着不想让自己流泪，可声音已经哽咽的发抖。

“主人他的名字叫邵朗，今年应该12岁了……”

孩子说完就突然停顿了，仿佛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机会，能把那孩子救出来。

“你想让我把他从人牙市场买来吗？！”

孩子立马跪了下来，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

“主人原谅我，我错了，我不该多嘴。”

说完这话就开始哭，哭的嘴唇翻白，马上都要晕过去一样。

“既然你喜欢他也认识他，更是可怜，他现在就陪我去人牙市场把他买回来吧！”

孩子听了何南川的话，立刻精神百倍迅速就有了方向。

“主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可以吗？你真的愿意出这个钱吗？你不觉得是浪费吗？！”

孩子一连串的问话倒是让何南川，有些尴尬了。

“走吧，有什么话马车上说。”

孩子开心的点头，端详着那准备牵马车到门口等他们的小厮。

“主人马车准备好了，你们现在去吗？还是我们经常去的那个人牙市场吗？！”

面对小厮的激动，他只是点了点头。

“你在瞎激动什么？仿佛你也认识那孩子？！”

何南川不解的看向小厮。

“我，我，有个姐姐也在人牙市场，不，不过我不会求你去买她，也不会强迫，我只想多看她两眼。”

小厮立马改变了自己的面孔，低着头说出这番话。

“这是害羞了还是咋滴？！”

何南川故意逗弄着孩子，仿佛先把这里被摧残过，

心里合着不安心多说什么话的人，都从闷闷不乐的场景中，引到快乐的气氛里。

“是我比姐姐命好，来到你这里当小司，姐姐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孩子越说越是泪水挂满了脸上，他不敢多想，只能默默的看着马车，隐隐约约被风掀起的帘子。

他想知道他姐姐的情况，甚至想让姐姐变得幸福，

甚至被大户人家的公子看上，就算做个妾室也比做个下人强。

“做妾室，妾，不就是跟下人差不多吗？！”

孩子努力的摇头，他觉得确实虽然不是大夫人，但也算是主人。

看着孩子努力的表现，那真实而纯洁的面孔，让何南川有点儿惭愧，又有点欢喜。

“主人快到了，这有一个急转弯，你们注意坐好，扶好座位。”

赶马车的小厮紧张的把头扭到靠近马车的位置，冲着里面喊。

何南川当然不会回答他，但是那个孩子快速的挪到了何南川的身边，

不过是坐在他的腿脚边，而不是和他一样坐在座位上，

仿佛想固定好他的位置，以防何南川被拐弯的速度碰着，

至少能扶一下坐在地上他的头或者脖子。

孩子快速的回应着赶马车的人也扶着何南川的腿以及膝盖。

当何南川低头看他那双手的时候，他快速的抬眼对上何南川的眼神。

“公子，走之前我的手洗的很干净的，你别看上面有冻的伤疤，但我的手真的很干净……”

何南川不嫌弃的，在孩子的手上拍了拍，笑着说：“有你们真好。”

孩子的嘴角上扬，开心的笑了，露出了大大的8个牙齿。

“吁”

在赶马车小厮的一个喊声中，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我给你搬小凳子，你下来吧！”

外面赶马车的人正这样说着就看到马车上连滚带爬跳下来，

一个孩子老老实实的趴在下马车的位置，等待着何南川从他身上踩过。

何南川掀开帘子，“嗖”的一下就站稳在小孩儿不远处的位置。

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对孩子和其他下人的顺从、妥协、屈服，感到有点心疼。

但他什么都没说，还不着痕迹的手背在后面，就这样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