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在全身一点点蔓延开来,井焕猛地握住了酒杯——还是着了她的道。
因为发作的太过缓慢,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他自己的反应。
但井焕清楚地知道,不是!
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一点点把他引入了陷阱之中呢?
不是毒——他身为鲲鹏一族,还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任何水质中做手脚;熏香和花木也不可能,神躯不会受这些外物影响,那唯一可能的,便在她的身上了。
但……头好晕,身体好热,口干舌燥,越是用酒化解,便越渴。
好想……好想将她拥入怀中,那瓷白的肌肤,那微凉的双唇,一定很清凉,很……
“呛!”他贴身戴于手腕处一枚玉质手牌猛地放出一道电光,既重,又轻地刺了他一记,恰到好处地唤醒了他的神智。
井焕眼底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我,我到底在想什么。
就是这一刻的清明,令他抓住了罅隙,立刻开始在心底默念清心诀,将险些断弦的神智拉了回来。
完全回神后,井焕讶然发现,那个一袭素衣吹奏长笛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依偎到了他的怀中,媚眼如丝,正将手探入他的腰间,要替他解开衣襟的系带。
井焕不动声色地抓住了她的手。
画扇悚然一惊,其实方才她便发现了不对,毕竟他们贴的如此之近,他的任何眼神变化都逃不过她的凝视。
“失效了吗?”她在心中暗道,尤其是他不开口,亦不行动,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她愈发没有底气起来。
“公子……”她轻启红唇,低语如同叹息一般,吐在他的耳畔,带着甜蜜的温度。
若是没有防备,这声音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酥了骨头,彻底陷入温柔乡。
但井焕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出手快如闪电,袭向了她的脖颈。
画扇只觉颈中一烫,他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手蓦地收回。
井焕一把推开她,看着手中那条伪装成坠饰的白色狐尾。
“九尾狐的第九尾,攻心,擅魅,必须活取,才有魅惑人心之效,堪比最猛烈的春//药。”井焕晃了晃:“你是如何得来的?”
画扇知道计划败露,倒也不慌,从容地自他身侧起来,理了理略略凌乱的鬓发,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有一只千年修为的九尾狐愿意为我自断他那宝贵的第九尾,并以此相赠。”
她不再多说,但井焕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心生厌烦与嫌恶,方才的情欲彻底烟消云散了。
“既然是故人相赠,此物又殊为珍贵,姑娘还是收好,莫要轻易取出示人了。”
井焕将狐尾坠饰递给她,画扇也伸手去取,肌肤相触的刹那,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了异样的情绪,仿佛方才那火星未灭,竟然于死灰中复燃了。
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但这细微的举动早被画扇收入了眼中。
于是她重新又贴了回去:“即便不用这狐尾,我也能让公子体会到极致的快乐,公子……不想试试吗?”
井焕顿时无语——这是要在色诱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吗?
他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神色不变:“我不屑一夕鱼水之欢,你这般投怀送抱,是想好了,要舍弃这一切,随我回神界么?”
他猛地发力,钳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怎么,你们魔族女子,都喜欢倒贴我们神族不成?先有禹疆、应羿两位殿下,再是现任天帝陛下,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画扇轻轻呼痛,她眼中柔光潋滟,一眼望去,几乎要令人溺毙其中。
井焕心头大震——没了那狐尾的魅惑之力加持,她竟然还有如此动人的一面,这令他不由自主地呼吸加重,松开了手。
但画扇却没有乘胜追击,她揉了揉生疼的手腕,道:“我们魔族女子,主打的就是一个深情,见过了蝶绛、霞殇两位公主的情深似海,公子……难道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