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莳来不及说话,身子率先做出了反应,她一个起身就冲了出去,带倒了一旁的小杌子。
“去请太医了吗?”姜莳一路小跑到卫景修的屋子,其实卫景修就在正房隔壁,就隔着一道墙,可这几步路姜莳却觉得走了好久。
乳母又惊又怕,声音颤抖着说道:“已让人去请了,奴婢也给小皇孙擦过身子,可小皇孙的烧就是退不下去。”
原本卫景修还好好的,吃过米糊后要她抱着出去玩,她本打算等小主子休息一会儿就带他出去赏鱼。
谁知道等她去给小主子拿汗巾的功夫,小主子就烧起来了。
这场病来得又凶又急,一众伺候的下人都吓傻了,还是乳母余氏定住心神,先让人去请太医,再让人去请姜莳过来。
姜莳疾步走到小床边,看着儿子因为高烧而满脸通红的样子,她心如刀绞,扭头喝道:“太医呢,快去催,让儿科圣手钟太医马上赶过来!”
去请太医的丫鬟心知要是小皇孙出事,那她们也别想活了,所以她拿着名帖一路提着裙子狂奔,跑到正阳大街时,一不小心撞上一队人马。
丫鬟不敢耽搁,爬起来就要走,却被对方的小厮拉住:“撞了人就想跑,你是哪家的丫鬟,竟这般嚣张跋扈。”
翠屏快急哭了,小主子高烧晕厥,再请不回太医,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也没想就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口中不断求饶:“请公子饶命,奴婢着急为家中主子请太医,无意冲撞了公子,求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奴婢一命。”
翠屏心急如焚,也没抬头细看,只顾着以为磕头求饶,却听见对方叫起的声音。
她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居然是慎亲王世子卫瑢,她松了一口气,谢了恩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卫瑢叫住她,“你们府上哪个主子病了,这是要去请哪个太医?”
翠屏捏了捏手指,心头焦急万分却还是如实答道:“回世子,是小皇孙突发高热,已经晕厥了,奴婢奉命进宫请钟太医。”
卫瑢一听是卫景修出了事,心里也多了几分急躁:“福荣,你带这位姑娘进宫去请钟太医,骑马去,快些,别耽搁。”
福荣知道卫瑢是小皇孙的堂叔叔,和太子也有几分交情,听了这话急忙翻身上马,带上翠屏疾驰而去。
卫瑢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回了慎亲王府。
慎亲王原本没想在京城常住,可仁德帝非要他留下,他满含怨气地待到了现在,打算过完今年就偷偷溜走,免得皇兄一天到晚让他上朝。
他和慎亲王妃正坐着喝茶,就见儿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慎亲王妃就要走。
慎亲王妃被他拉得懵了一瞬,很快停下脚步挣脱儿子的手:“你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拉着我往外跑,你要做什么也要跟我说一声啊!”
卫瑢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是急糊涂了,忙解释道:“母妃,瑾皇兄家的景修突发高烧不退,他们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保险起见,您也过去看看吧。”
卫景修才刚满一岁,高烧至晕厥想必已经很严重了,小孩子生病发烧可是要命的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