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料到,和温亦禾滚作一堆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几个月前刚刚休妻的郑文旭。
柳氏被休,又关到牢里以后,也许是身子亏损得厉害,上个月刚早产生下一个儿子,被胡氏接回家去了。
儿媳妇被关起来了,可孙子可是郑家的血脉,胡氏说什么都要把孩子接回来。
郑文旭厌恶了狠毒的柳氏,却没厌恶自己的亲生儿子,享受过初为人父的喜悦以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儿子的身份问题。
郑国公给新得的孙子起名郑惟庆,郑惟庆的位置其实有点尴尬。
说他不是郑国公府的嫡长孙吧,他又是郑文旭和原配妻子柳氏所出。
说他是吧,他的生母柳氏又在他出生之前被休了。
所以郑国公上下一合议,打算趁这次晋阳侯府设宴,给郑文旭找个续弦,将郑惟庆记在续弦名下,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这个续弦身世地位可以不高,哪怕是和离过的,或者是因为某种原因熬成老姑娘的都可以。
郑国公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谁家大姑娘愿意进门做后娘,还要将地位不明的孩子记在自己名下,那不是膈应人吗?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郑文旭的心气儿这么高,竟然直接和晋阳侯府的二姑娘滚在一起了。
就二姑娘那个嚣张的样儿,能好好对待他们的金孙吗?
胡氏其实已经看中一个姑娘了,是为祖父守孝耽误了婚事的老姑娘,今年二十岁,比郑文旭还要大两年。
大两年也没什么要紧的,那位姑娘虽然年岁大了,可在闺中素有贤名,为人很不错,娶回来做续弦正正好。
本想回家以后就商量着去提亲,谁知道郑文旭这个孽障会爬上温亦禾的床?
郑文旭坐了起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喝多了,想找个地方更衣,有个叫新明的丫鬟带我进来的。”
他人还迷糊着,脸上却带着餍足,胸前和后背带着明显的抓痕。
胡氏气不过,上前去将他扯下来,待看见他浑身光溜溜的,又扯了被子给他盖上,低声喝道:“还不快把衣裳穿好,丢脸丢到外头去了,像什么话?”
训斥完儿子,又去讽刺沈氏:“沈夫人,你自己夺人相公就罢了,怎么自己的女儿也教得这样不知廉耻?在婚前就与男人滚成一团,以后成了亲岂不是要爬小叔子大伯哥的床?”
她怒极了,难免有些口不择言,沈氏听得怒火中烧,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甩得她脑袋嗡嗡响。
胡氏也不甘示弱,伸手就去揪沈氏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挠对方的脖子,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在场的人除了温亦禾和岳夫人着急,前者穿上衣服要去劝架,却因放纵太过浑身无力。
后者倒是想劝,可胡氏的战斗力实在太强,连她都被挠了几下,最后只能偃旗息鼓,干巴巴地喊几句别打了。
其余人事不关己地看热闹,甚至还有心情评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