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莳和家人站在门口,看着齐志远气急败坏,却堵不住悠悠众口的模样,心口堵着的那口气出了些许。
在梦里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众人口诛笔伐,一人一口唾沫几乎将她淹死。
如今,被口诛笔伐的是齐志远,曾经将所有的痛苦加诸在她身上的畜生。
齐志远堵不住外人的嘴,转头指着姜莳,还算俊秀的五官满是狠厉:“姜莳,你到底上不上花轿?”
姜莳低头哂笑,这个时候齐志远还有心思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不会嫁给你,我就算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齐志远!”
“好!好!”齐宣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目不识丁的将门女子能嫁个什么东西!”
相比起齐志远的气急败坏,姜莳就冷静多了,“我嫁给谁,嫁得好不好,不劳你费心,你可以滚了!”
姜家还未做任何反应,齐志远已经气得快要吐血,加上围观人群的指点和议论,他更下不来台。
“好!姜莳,你好得很!”齐志远咬牙把喉咙的腥甜咽下,调转马头喝道:“回府!”
姜炎之急忙走下台阶,扬声说道:“齐世子,晚些时候本将军亲自上门拿回小女的庚帖!”
齐志远差点气了个倒仰,头也没回便策马而去。
等来迎亲的队伍都走了,围观的百姓还不愿意离去,直到看见他们进了将军府关上了门,他们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而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哥儿,则被乔装过后的茯苓带了下去。
只剩下一家人的时候,他们才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姜炎之看了女儿一眼:“这个齐志远也没多好,不嫁便不嫁了,以后父亲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他是怕女儿难过,不论怎么说齐志远也是她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说不难过兴许只是在他们面前强撑罢了,
“爹,不嫁人便不嫁人吧,难道家里还没我一口饭吃不成?”姜莳呼出一口浊气,她要是不嫁人了,就跟着父亲上阵杀敌,这不比困在后宅强多了?
“何况,齐志远不过一介庶子,还是个狼心狗肺的庶子,我嫁他作甚?”
“庶子?”众人齐齐一惊,“他是威远侯夫人所出,是嫡长子啊!”
当初威远侯夫人大着肚子出门赴宴,乔氏还伸手摸过她的肚子,后来没多久,威远侯夫人就生下了齐志远。
“不过是骗骗外人的把戏,可笑的是竟连我们家都被骗了。”姜莳想起梦里齐志远那张凉薄的脸,心头顿时泛起一阵恶心。
长辈们脸色难看,姜炎之气不过,带着儿子和家中护院打上了威远侯府。
这一闹,齐志远庶出的身份再也瞒不住,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威远侯府丢尽了脸面。
尤其是威远侯府以庶充嫡,让一个庶子与镇北将军府的嫡女成亲一事,更是在京中流传了好久。
姜莳本就起得早,早已困倦不堪,带着竹苓和刚回府的茯苓回了时来院,搂着被子睡起了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