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侍女抱着顾岚之跑了出来。这是生怕沈思忧等的不耐怪罪他们,竟是连轿辇也顾不上坐了。
沈思忧把顾岚之从侍女的怀中接过,坐在自己的轿辇上。随从随手塞了些碎银子打发了侍女,一小撮队伍便启程出宫。
宫门守卫见是大国师的轿撵,哪敢拦截,大老远就腾出道路让其通行。
顾岚之很是亲近沈思忧,他乖乖盘腿坐着,一双桃花眼眨呀眨的看着他:“沈爷爷,我们要去哪呀?”
“带你去玩好玩的。”沈思忧眉眼弯弯,看向顾岚的神色格外柔和。可那眸子里倒映的似乎又不是顾岚之的影子,不知他透过顾岚之,在看着谁。
听说要去玩,一向懂事拘谨的顾岚之激动的拍手:“太好了!”他这么大,还没出过宫,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出宫后,他们换了马车,马车外观朴素,由随从驭车,其余轿夫便回去了。
京都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因为守着皇宫,各式各样的铺子层出不穷,看的顾岚之眼花缭乱。他一路问过去,沈思忧耐着性子一路解说。
马车最终停在一家不大的木雕铺子前,沈思忧带上帷帽,因其样貌过于惹眼,为免节外生枝,添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早早便准备好了。
一大一小下了车,径直走入木雕铺子。老板见来人衣着华贵,显然是贵客,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迎了出来:“这位客官,可是要雕些什么物事?”
沈思忧环顾一圈,问:“可有孩子耍的木剑?”
听闻要给自己买木剑,顾岚之突然拽了拽沈思忧拉着自己的手,沈思忧附耳过去,顾岚之小声道:“景纯哥哥答应要送我一把小木剑,沈爷爷莫要在花银子了。”
他是生怕老板听见不高兴,这可把沈思忧逗乐了,他也装模作样的低声道:“他送的是他的心意,我送的是我的心意,不一样。”
顾岚之被这话噎着,一时片刻也反驳不出什么。沈思忧重新直起身,问店家要了笔墨纸砚,亲自绘制了一张图纸。图上的剑花纹繁复,却不繁杂,剑身纤细,看似是把女剑,却又给人一种劈山开天之气势。
这可难为了店家:“这……工艺繁杂,本店怕是做不出这十成十的模样。”
“不必做的一模一样,能有五成便够了。”说罢沈易把十两银子搁在桌上:“定金,取时会在附赠十两。”
店家被吓傻了,这可够他们什么都不做吃喝半年的了。反应片刻后,他立刻推拒:“客官……这,这可用不了这么多。”
沈思忧却没理会他,自顾自说道:“这是把男剑,莫要做的小气了。”
说罢带着顾岚转身就走,留下店家一人独自凌乱。
重新坐上马车,顾岚之对那张图纸依旧记挂着,便问沈思忧:“沈爷爷,你画的那把剑,有名字吗?”
沈思忧坐好,摘下帷帽,点点头:“有,它叫白泽。”
顾岚之咕哝着念了几遍:“好好听的名字,它是爷爷的剑吗?”
沈思忧摇摇头:“虽不是我的,但那把剑的主人,与我颇有一段渊源。”
“原来如此……和爷爷有渊源的人,一定也是个好人。”顾岚之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可逗乐了沈思忧,他搓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剑主人的模样,不可否认:“算是吧,以后有机会,会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