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瑾点头,“一直畏畏缩缩的等到最后,未免有些太难堪了。”
“表哥是代表定国公府,还是代表自己。”顾昭惜不紧不慢的煮着茶,旁人看见他们在亭子里也不敢直接过来,“选在这个节点痊愈,真的很暧昧……”
“我知道先太子的死因,所以……”白怀瑾后半句话没说完,手腕就被顾昭惜轻轻的扶住,扶着他腕子的手轻轻的滑动,白怀瑾感受到了一张很薄的铁片。
顾昭惜笑容还在,“表哥若是真的因为那个原因贸然来寻二哥,恐怕会去和太子哥哥一同好好聊聊了,”指尖的动作没停,“不知道表哥是从哪里知道的原因,但日后最好莫要再提。”
白怀瑾这才看清楚抵着自己手腕的东西,戒指上凸出来的铁片带着墨绿色的暗光,若是顾昭惜再用一分力道,他怕是会在瞬息之间死在这里。
“怀瑾谨记长公主殿下教诲,不知怀瑾可否病愈?”白怀瑾很显然改变了最初的想法,顾昭惜没有必要欺骗他,这个时候拿着当年的秘闻来并不是合作,恐怕直接“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顾昭惜像模像样的给白怀瑾切脉,“表哥若是想要选择其他人,随时都可以痊愈,但表哥若是觉得妹妹更可靠一些,还要再恢复一阵才能痊愈。”
“近来身子虽然有起色,但还是要再养一阵,辛苦长公主殿下了。”白怀瑾没有犹豫,他仔细分析过当下的局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顾行简,就是因为顾行简狠,但也有弱点。
现在很明显真正的话事人是顾昭惜,他没有必要犹豫,这也是给定国公府谋一条后路。
“本宫扶表哥过去,”顾昭惜扶着白怀瑾从亭子里走出去,“表哥想病愈,就离本宫的兄长远些,也别拿什么陈年往事去说,至于谁告诉的表哥,本宫不会问,但表哥要注意身边的人。”
白怀瑾脸色不好,很显然他是被当了筏子,幸好遇到的是顾昭惜,一路被扶着出了凉亭,顾行简正在不远处和鲁子敬说话,看见顾昭惜扶着白怀瑾有着惊讶,挑了挑眉走了过来。
“表弟身体可还好?”顾行简虽然是笑着问,但是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白怀瑾,神色中的警告没停过,他要知道定国公府有没有把当年的事情透露给妹妹。
顾昭惜神色向来看不出什么端倪,白怀瑾也是一样,现在看着他们倒是更像兄妹两个,顾行简不着痕迹的舔了舔犬齿。
“表哥是为着表嫂才过来跑一趟的,你乖一些。”顾昭惜拍了拍他的头,“洄天,你去带着表哥去寻表嫂。”
白怀瑾更是确定了顾昭惜的提醒,笑着给他们打了招呼才缓缓离开。
“我还要怎么乖……”顾行简小声反驳,“病秧子也不是真病秧子,坏得很,他和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么?都不要信就对了。”话说一半,还不忘记伸手去摸顾昭惜的簪子。
顾昭惜一把拍在他的手背上,“可说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了,说当初最护着我的哥哥是你,还说你在我很小的时候,不止一次和定国公争执,就是为了让我不至于被送去联姻或者制衡其他势力,还感叹现下和我关系最好的还是你,他说他很羡慕。”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病秧子说得也不是乱七八糟。”顾行简突然尴尬,没想到那个病秧子居然还会说好听的,“别怕,哥哥在就不用你去联姻,你什么都不用怕。”
顾昭惜突然想到从小到大,他和自己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怕”,好像自己也一直无所畏惧的走到了现在。
“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生辰快乐,兄长。”
顾昭惜和顾行简并肩前行,这么多年好像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