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恨你的母亲，这么恨白家？我不相信你真的只是为了一场婚姻，所以，你的恨意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定国公对这件事情真的是很在意，而且哪怕他再如何心疼白怀瑾，人都已经死了，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最大限度的保住白家。

顾昭惜缓缓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但周身的气质却并没有落下，眼中神色充斥着压迫，原来自己的祖父是这样的一个人。

“其实我并不恨白家，我也不愿母亲对我有多不好，甚至原本我都认命了，可是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把二哥也当成棋子呢？”

“太子难不成就不是你的兄长了吗！”

“太子哥哥当然也是。”顾昭惜轻笑，“但是二哥是不一样的，他亲口告诉我，我可以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无论是他还是太子哥哥都不应该拿我的婚姻来换取权利和地位，我不是皇帝的公主，也不是应该为了太子和家族牺牲的棋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且有自由意志的人。”

定国公稍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简单的理由，“所以你的二哥就为了你的婚姻，你口中所谓的自由不惜毁掉了一整个家族。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顾行简也是因为想要皇位，所以才刻意装出一份很在乎你的样子，为的就是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披荆斩棘。”

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怎样挑拨自己和二哥，顾昭惜不得不叹了一口气，甚至还觉得定国公无论是心态还是心思都足够深沉。

“所以呢？”

“所以什么。”

“如果二哥真的为了皇位才演的当年那出戏，就是为了让我为了他冲锋陷阵，那我也只会庆幸我如他所愿做到了。”顾昭惜完全没有被他的话所影响，“或许可以说直到今天才算是真的做到了披荆斩棘。”

定国公沉着一张脸，他为了皇位谋算了一辈子，没想到这个时候断在了顾昭惜和顾行简的手里，甚至还是这样荒唐的理由。

“你真的没有办法留白家了么？”

他现在没有办法和顾昭惜沟通，只能想着怎么能把对白家的影响降到最低，“你现在刚坐上皇位，根基未稳，背后一定要有世家的支持才行，白家会成为你的支柱。”

“国公爷，想要保白家就要拿出你的诚意。现在是白家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白家。”

这话倒是一点儿都没错，顾昭惜虽然没有扶持直接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这么多年心甘情愿为顾行简效劳的人数不胜数。

更何况文臣有苏老太傅的一批门生，武将有赵老将军和自己兄长，就连着世家那边都有大批愿意效忠自己，虽然现在还差一些愿意主动投城的，若是有白家带头，那自然是稳了。

但若是没有白家带头，顾昭惜想要把局面稳定下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或者是过程稍微复杂了一些。

“我会告老。”定国公知道自己现在手里也没有太多的筹码，更何况若是斗输了的话，先帝所留下来的子嗣并不多，顾恒是绝对不会给白家留后路的，所以这时候他选择和顾昭惜说，是因为相比于顾行简仇视白家，顾昭惜至少还保留着能沟通的状态。

“在我告老之前，我会将白家的一切都交给你，但是我需要你发誓，一定要护好白家，否则短命而亡。”

这还真的是把家族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顾昭惜笑了笑，“国公爷可是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