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着还勉强算是过的去的京畿百姓,脸上少有的流露出来了笑容。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骑在马上,跟儿子一起闲聊着。
就在一行人途经德胜门时。
德胜门门口的喧哗声。
还有那瓮城里成千上万个人头攒动的情景,让二人,不禁的勒紧了胯下马匹的缰绳,然后,一脸的愕然,望着不远处的情景。
“这么多人,聚在瓮城这是要什么啊?”
朱由检惊呼。
而再看空阔的青石板街道两侧。
还有无数个身长力壮的汉子,在朝不远处的瓮城那边跑去。
一旁的白王烜一边嘱咐手下,看好自已这五十多万两银子。
一边,顺手从路边拉过来一个奔跑而过的壮汉。
“老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去去去,别耽搁了咱过去赚钱。”
后者一脸的不耐烦,要挣脱离开。
随之,当看到白王烜甩过去的一块碎银子后,这汉子连忙挤出了个笑容。
“这位公子,您有所不知。”
“这远处啊,是成国公在招兵,一天五十个铜板呢,还管两顿干饭,什么都不用干,就是到时候站在那就成,多好的买卖啊,在城里找活计干的伙计们,都跑去干这个了,听说通州那边还有些个漕丁们也过来了。”
“成国公?朱纯臣这家伙?”
白王烜惊讶的问道。
“对对,人家可是跟成祖爷打江山的朱能的后人,当今的京营总戎。”
后者得了块约莫半两的碎银子,也不屑于去挣一天五十个铜板了,此时,正喋喋不休的说。
“而且,您不晓得啊,这个活可少见的很,兴许一年,也就能碰上一两回呢,除非是朝廷办大典,或者皇上在出巡京营,否则的话,根本碰不着这么好的差事!”
“哦,明白了,那你赶紧走吧,晚了兴许就干不少这活了。”
白王烜恍然大悟。
一挥手,便让后者离开。
后者千恩万谢,将碎银子揣到怀里之后,便撒开脚丫子朝瓮城里跑了过去。
而一旁的朱由检。
还没回过味来呢。
朱纯臣招这么多人?
是要什么啊?
随之,他眼睛一瞪。
猛然间想起。
自已不是让李邦华去查京营的兵马亏空吗?
再看那远处跑过去的那些青壮。
朱由检哪里还不明白?
京营可能压根就没有兵马!
只是,只是一群个临时招起来的青壮。
想到这。
朱由检彻底的明白。
为什么京营兵出战时,往往会一触即溃了。
废话。
一天几十个铜钱,而且,还没经受过训练,特喵的上了战场,谁拼命啊?
傻子才拼!
眼下,朱由检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自已每回派人去点兵,或是出巡京营,办大典的时候,京营的兵马会一点也不少了。
敢情,全特喵的都是五十个铜板外加两顿饭招来的临时工啊!
“这眼下不年不节的,是皇上要点兵了?还是怎么着啊?”
白王烜在一旁喃喃着。
一旁的朱由检脸色一沉。
在一旁嘟囔道。
“兴许是查空额!”
“对对,肯定是这么回事了。”
白王烜恍然大悟。
随之,又说道。
“查也不白查,人家早有准备。”
“而且,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去的?”
“到时候,人家把这些临时工往校场上一摆,你再查也查不出来问题,而皇帝还有查空额的御使又不能整天呆在兵营里,人家顶天也就是花个几千两银子就能应付一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