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昭看着花子墨那如春花绽放,明月出云的笑颜,更加悲伤了。
自己只是一条狗,只能跟在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后面摇摇尾巴,其他的想都不能想。
来到议事厅,花太太和花老爷也来了,刘厨娘跪在两人面前,一脸的委屈,还在装无辜。
花子墨先给爹娘行了礼,才站在爹娘身后,审问刘厨娘。
“刘厨娘,你和马婆子都撒了谎,午饭过后你又回到了小厨房。马婆子都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花子墨冷冷地道。
刘厨娘的脸又白了几分,半晌才低声道:“奴婢的确撒了谎,但奴婢……奴婢只是……只是……”
“你做了有毒的小油饼是想毒死狗剩的吧?上次没有毒死狗剩,你不甘心,这次又下了手。”花子墨徐徐地替刘厨娘说出了心里话。
“奴婢本来是想毒死狗剩的……”被揭穿了的刘厨娘也不想隐瞒了,干脆地承认了,“狗剩害了奴婢的女儿,奴婢恨它。”
“只是,奴婢万万没想到小姐会恰巧看到了油饼……那油饼奴婢放在了灶台下面,平时只有狗剩知道那里面有吃的,连花花都不会去那里找东西吃……”刘厨娘讷讷道。
花子墨和花太太、花老爷对视了一眼,三人眼睛里都有着无奈。
花沐晴真不是一般的贪吃,才几个月就抓到什么就往嘴巴里塞。
好愁,把她嫁给谁,才不会嫌弃她。
“刘厨娘,你女儿陈婉娘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但你把婉娘被打都归咎到狗剩身上,也是找错……狗了。”花太太微微撇着嘴道。
对于陈婉娘的事,花太太也听到过一些八卦。
据说陈婉娘因为长得漂亮,人又娇气,便嫌弃婆母年老脏污,不肯侍奉生病的婆母。
她夫君董大成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到家还得服侍母亲。
董大成让陈婉娘服侍一下母亲,她还要和董大成吵嘴。董大成一气之下才打了陈婉娘。
“太太,若不是那天狗剩绊倒了婉娘,您觉得婉娘做事不稳当,不肯让她在府里做工,婉娘也不会被她爹爹匆匆忙忙地嫁人……”刘厨娘悲悲切切地道,“如今,女婿扬言要把婉娘送回来,婉娘的下半辈子就要被毁了……”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花太太冷哼道。
“奴婢不敢。”刘厨娘连忙给花太太磕头,“奴婢觉得都是狗剩惹的祸,要不是它绊倒婉娘,一切不好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哼,看来不给你把话说清楚,你是要恨狗剩一辈子了。”花太太皱眉道。
“娘,还是让我来说吧!”花子墨笑道,他怕母亲说话不留情面。
花子墨觉得即便是下人,也要做事留一线。
“其实我阿娘不肯留下陈婉娘,并不是因为狗剩绊倒了她,嫌她做事不稳当,那只是一个借口。”花子墨不紧不慢地道。
“不是因为婉娘做事不稳当,难道是婉娘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她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能杀人放火不成?”刘厨娘面带讥诮地反问道。
花子墨不吭声了。
他一贯的好脾气,下人们都不是很畏惧他。
“倒也不是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她不过是想爬我儿子的床,要做我的媳妇。”花太太忍不住了,冷冷地道。
“怎么可能?”刘厨娘瘫在了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太太,您瞧不上婉娘,说什么都可以,怎么能给她泼那样的脏水?”
“怎么不可能,你女儿胆子大得很。晚上的时候独自一人去了听雪堂,穿得妖妖娆娆的给墨儿送茶……”花太太嘴角都是嘲讽,“墨儿让她赶紧走,她还撒娇装痴,说自己冷,求墨儿抱她……”
刘厨娘的脸由白变红,喃喃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刘厨娘,咱们府上忠厚传家,为了陈婉娘的声誉,也不想墨儿有什么不好听的传言,这才找了个借口,没有留下陈婉娘,你可不能再怪狗剩了。”花老爷也抚须道。
“也是狗剩不会说话,它要是会说话,怕是要去衙门喊冤了。”花子墨调侃了一句。
“你也太记仇了吧!”米小昭冲着刘厨娘“汪”道:“真正的狗剩已经被你毒死了,小心它回来找你。”
刘厨娘神情复杂地看了米小昭一眼,脸色难看极了,对着花老爷和花太太又磕了几个头,低声道:“奴婢错了,没有教好女儿,如今任由老爷太太处罚。”
“虽然你有一手好厨艺,但你心思不纯,睚眦必报,府上不能留你了。”花老爷道。
“念你在府里服侍了几年,我把卖身契给你,你出府去吧。”花太太仁慈地道。
米小昭一脸的愤怒。
不说狗剩,就拿刘厨娘差点害死小姐这一点,就不应该让刘厨娘毫发无损地离开,还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不再为奴为婢。
谁知刘厨娘却死命地磕起头来。
一边磕头,一边流泪哀求:“老爷,太太,留下奴婢吧,求求你们了,留下奴婢吧!你们可以打奴婢,骂奴婢,就是不要让奴婢离开呀!”
米小昭懵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