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家的原本心下慌张,可一见杨芸儿裙上污渍,眼珠子一转,来了一个主意,横竖自己只需把事情闹大,不如先顺着侧妃的话,把火引开,哄着侧妃来打打杀杀,横竖出了这个院子怎么编排还不是靠自己的嘴么!
想到这里,马二家的脸上立马又堆起笑,说到:“娘娘说的是,堂堂六王府怎会克扣下人,一定是这些个刁奴生事!娘娘看怎么处置?”
杨芸儿不慌不忙道:“听说之前即便是冲撞了你们家王嬷嬷,都要被打板子的。马二嫂子倒是给我说说,打几下板子合适?”
“上个月,娘娘还没有入府,二门上一个婆子犯了事,被打了二十板子,撵到庄子上去了。”马二媳妇半眯着眼,拱火道。
杨芸儿似是未觉,继续问询:“我初来乍到,不知王府行事尺度,马二嫂子你看今日之事较之那日如何?”
“得罪娘娘,那当是更加严重了!”
“所以应该罪加一等,从严处罚?”
“娘娘说的是!”
“打多少?”
“娘娘说了算!”
见对方也是老手,到了需下决定的时候,打死不主动说,杨芸儿也不再客气,当下厉声道:“加一等就是翻倍,打四十,可使得?”
“使得使得,娘娘说的是。”马二家的笑开了花,看热闹不嫌大,最好弄出人命来,新侧妃苛责奴仆的罪证便可坐实,到时候自己再添油加醋,满府上一传,保管让王爷彻底厌恶侧妃。
张婆子听着上头你来我往,心中大叫不好。四十大板,若下手重了,不死也得残。因此,也顾不得规矩,杀猪似地直叫起屈来。
可马二家的怎会容许一个下等婆子坏事?她回头朝着带来的几个仆妇喝了一声:“还等什么,娘娘已经吩咐了,赶紧动手捆人,先堵住嘴!”
马二媳妇带来的仆妇都是一等一干活的好手,个个肩宽膀圆,几下就制服了张婆子,用一块随手拖出来的破布把张婆子的嘴堵严实了。
收拾完,马二媳妇一脸讨好地看着杨芸儿,谁知杨芸儿并不满意,“还有那些个帮腔的,怎么处置?”
杨芸儿随手指了几个站在张婆子身后的人,也包括之前那个抱烧鸡的丫鬟。“都一并捆了,主犯四十,从犯至少也要打个二十!”
见杨芸儿着了道,如此草率行事,马二媳妇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趟差事可是成了!
烧鸡丫鬟急了起来,大声叫屈,其他几个也一并叫唤开来。可抵不过马二家的手下那几个专业捆绑手。只一会功夫,院子里捆了一排粽子,当下便安静了。
杨嬷嬷皱了皱眉,没有发话。
马二家的扶了扶鬓边的红花,笑眯眯地问,“娘娘您看,一会家法是请到您院子里,还是另选个地方?”
杨芸儿未回应,马二家的眯着眼,继续引导:“以奴婢看,不如押到荣辉堂,这是内宅正厅,正好让大伙都看看,以儆效尤,看之后还有谁敢对您不敬。”
可说着说着,马二家的发现侧妃正盯着自己,面带讥讽,笑得灿烂。
不对!有诈!
马二家的不由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