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尖酸刻薄的骂道:“你这赖货,天都亮还不起来,睡睡睡,你睡死了吗?死了也得老娘起来干活……”
嘴里叫骂不歇,还凶神恶煞的冲到了何以柔面前,提起何以柔的小身板往前一拉。
“你谁啊,有病吧。”
何以柔从没被人如此粗暴对待,肩膀被这疯婆子抓的痛死了。
可何以柔的愤怒在女人看来不过是反抗和挑衅,不仅没害怕,还更加嚣张,抄起一旁的扫把就往何以柔身上招呼。
“还问老娘是谁,老娘是你祖宗,小娘皮耍赖,还敢顶嘴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这女人像个恶鬼般,何以柔这点力气根本不是对手,尽管到处躲,可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下。
“好了,走吧,大队长回头又要说了。”
就在何以柔被打的眼泪直流时,门口出现了个拿烟斗的老汉,撂下这话就走了,从始至终没看何以柔被打的一眼。
“还不快去,小心剥了你的皮。”
疯女人丢下扫把,恶狠狠的放下这句话也跟着出去了。
女人走后,何以柔抱着手臂痛哭流涕,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顿毒打。
可没给她太多哭泣伤心的时间,妇人的吼骂声再次响起。
何以柔倔强的站起身来,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打了,她要报复回去。
受着痛疼,直接拿起门口的扁担就冲了出去,她要跟他们拼了。
可出了大门一看,这哪是她的世界,灰屋土墙,现在农村都没这种建筑了。
“二妹,你怎么还在这愣着,上工了,快走啊,不然你娘又要打你了。”
就在何以柔怔愣时,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姑娘走了过来,说着还拉着她往外走。
“你怎么还拿扁担啊,今日割稻谷,用不着。”
说着就夺了下来,又拉着她小跑起来。
“这是哪?”
何以柔可以确定这里不是现代,也不是那里的农村。
于是在这位叫秀琴的姑娘描述下,何以柔才知道自己没死,还穿越到了华国的六七十年代。
一时不知该喜该悲,浑浑噩噩割了一上午的稻谷,活没干多少,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
就这回到那个家,疯女人也就是这世的娘只给她分了碗照得见人的水粥。
“死妮子又偷懒,工,工没做完,饭,饭不做,还吃个屁啊……”
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在耳边,何以柔想把碗砸她脸上,可这具身子太弱,定是打不过这疯婆,她得从长计议。
吃完水粥,睡了一觉又要去上工了,这次何以柔想好了,晚上收工就把镰刀顺回来,不拼命也得吓吓这家人。
*
三伏天中午一二点的太阳最是毒辣,何以柔走在田间地头,被晒又被饿得头重脚轻,差点一脚滚到了田里。
还好一只大手及时拉着了她。
“何二妹,你这是怎么了?”
何以柔连饿带晒的心慌气短,被人拉住才没有一头栽下,哪还有力气回答他,一屁股坐到树荫下才好了一些。
“可是饿了?我这有窝窝,你吃吧。”
何以柔这才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白白净净,戴着草帽,一身灰色布衣也是干干净净一点补丁没有,手里还拿着个半黑不白的什么窝头。
“吃吧!”
何以柔虽然觉得那东西不好吃,也不能要不明来历男人的东西,可手就是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就在她手快拿到那黑乎乎的窝窝时,一道厉喝响起:“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