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范眉头紧锁。“那么,我们该如何在夜间避开这些生物,或者我们能否在一天之内抵达那片空地,然后离开山谷?”
“我们会前往我的家。我和儿子住在那里,我们会守护我们的小堡垒,抵御那些夜行动物。我了解一些临时藏身之处,若我们在夜间被迫留在堡垒外,可以暂避其中,但它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我们将前往堡垒,然后穿越林间空地,再返回堡垒,最后抵达山口。总之,整个行程不会超过三天。”
“那我提前感谢你允许我们留在你家。”
两人继续讨论着东谷的情况,亚瑟在一旁聆听。萧云继续引领众人向东行进,而典范一行人则相互交谈着。
他们顺利抵达山口,并继续前进。萧腾建议他们在山口东端附近扎营,距离适中,既不会激怒黑白森林中的野兽,也不会浪费明天的时间。
幸运的是,这个山口远比骑士们北时所经历的要温和得多。这里没有冰封的森林,没有尖锐的锯齿状石头需要攀爬,也没有陡峭的悬崖需要征服。仅是一条狭窄的岩石小路,刚好足够两人并肩行走。
他们选择在山口稍宽的地方扎营,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第二天,一行人踏入了黑白森林。典范和他的团队被这片土地的美丽所震撼,五彩斑斓的树木和植物令人目不暇接。然而,萧腾对森林中生物的警告以及尽快抵达他堡垒的必要性提醒着他们,所以他们继续前行。
森林边缘较为稀疏,起初的行走相当愉快。他们周围是绿色的、蓝色的,甚至罕见的红色或紫色叶子的华丽树冠,植物和花朵的颜色同样丰富多样。就连随行的贵族们也对这片美景表示敬畏,因为即使是有经验的园丁,也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才能从庄园的花园中培育出如此鲜艳的色彩。
但真正令这群人震撼的,是那道神圣的伤疤。当他们接近中午时分抵达其附近时,疤痕西侧的树木依然稀疏,使他们得以从远处眺望它。
“那是什么?”其中一名士兵惊讶地喊道。
我称这个峡谷为“神圣的疤痕”。其深邃之处令人惊叹,且越往南延伸,其宽度愈显壮阔。峡谷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环,我无法识别其来源,这使我猜测,或许是某位荒谬而强大的法师以攻击之力塑造了此峡谷。
典范走至峡谷边缘,低头凝视着深不见底的底部。身为六阶法师的他,视力超群,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这给他带来了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他的光明魔法也会在这片黑暗中消失无踪,被完全吞噬。
萧腾和萧云虽然显得有些不耐烦,但仍给予他人欣赏这巨大峡谷的机会。然而,亚瑟却对此毫无兴趣,他环顾四周,显得颇为无聊,准备继续前行。突然,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些异常的景象,于是他转过头来仔细观察。他看到附近的一棵树的树枝如手臂般伸出,无声无息地伸向刘浩爵士的一个手下。
“康纳!快离那棵树远点!”亚瑟大声喊道,同时拔出了剑。
似乎不满于这种叫声,那棵树放弃了隐身,用它的“手臂”紧紧缠住了康纳。康纳甚至没有机会反抗,就被它抬起双脚,在空中举起了二十多英尺。
这棵树丑陋而粗糙,没有叶子且已腐烂。然而,当亚瑟的剑触及树枝时,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只在树皮留下了浅浅的划痕。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拔出了武器。罗杰爵士距离最近,他举起狼牙棒狠狠地砸向树干,同时释放火魔法点燃了狼牙棒,烧焦了树皮。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大火对这棵树的影响微乎其微。
康纳开始尖叫起来,树枝在他周围越收越紧。他感到自己的胳膊开始裂开,接着是肋骨。
这时,那棵树又长出了三根树枝,以异常快的速度向众人挥舞过来。众人被迫向后退去,远离树干。
“这该死的东西!”刘浩爵士怒吼道,他的皮肤瞬间变黑、变灰、硬化成石头。他倾尽所有魔力,举起战斧冲向树枝。树枝落在他身,刨下几块石头,但他却毫发无伤。他全力挥舞着斧头,狠狠地砸在树。
斧刃虽然没有深入树干太远,但在连续几次挥动后,终于将树干劈开了一半。被抓住的野树枝立刻停止了移动。康纳从空中坠落,重重地砸在地,发出令人作呕的噼啪声。
从树干,出现了一个棕色树皮状的头颅。这个头颅又宽又扁,除了两只如鹰蛋般大小的黑眼睛外,没有任何面部特征。头部后面是一个非常高但非常瘦弱的身体半部分。整个生物似乎是由和树一样的树皮构成的。
然而,树再也没有出现其他东西。刘浩爵士在击打它时似乎已经将它切成两半,因为它腰部以下的部分完全缺失。
“这是什么鬼东西?”罗杰爵士惊呼道。
“那是一棵树的精灵。”萧腾回答道,“它们并不强大,但对自然魔法非常熟练。如果让它们有机会,它们就能造成致命的伤害。”他向康纳点了点头,康纳现在正在咳血,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别动,康纳。让我看看。”刘浩爵士走到他的手下身边,用手抚摸着那人的身体,寻找着血迹。
“他会死的。你无能为力。”萧云直言不讳地说。
刘浩爵士狠狠地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质问道:“什么?只是骨折而已?他的肺部有些出血,但只要我们及时把他送到南方的专业治疗师那里,他就会没事的。”
“不,我儿子是对的。”萧腾支持着萧云的观点,“树精灵喜欢毒害他们的受害者。他会死的,而且会非常痛苦。”
刘浩爵士虽然不满,但还是按照萧腾的建议检查了康纳的后脑勺。当他试图转动康纳的头时,感到一阵湿润,低头一看,发现手沾满了鲜血。男人的后脑勺布满了渗血的针孔,周围的皮肤迅速变蓝。
“这是什么?”骑士后退了一步,用手在附近的蕨类植物擦了擦。
“这是一种残忍的神经毒素。”萧腾解释道,“它慢慢地分解受害者的大脑,让他们一直保持清醒和意识。这是一条非常痛苦的路。”他看向典范,典范已经走前来检查这个男人。
“你需要快速决定如何处理他。”萧腾说,“我们不能耽搁太久,否则我们无法在天黑之前到达我的堡垒。”
典范简短地回应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