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解决。”古意说。
舟舟微笑着说:“如果你出现,一定比白先生自己解决得快。”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人圈中的男生,“你看,白先生抵挡得多辛苦,孙大少在拿家世压他呢。”
古意一直在观察底下的情况。
孙达元步步紧逼,无理恁是说成有理,口沫横飞,属实欺人太甚。
相较于一脸猪肝色的孙少爷,白许却是一脸冷然,甚至在争论之间,整个人散发出以前从未展现过的鲜活气——比起之前在她跟前低眉顺目、小心谨慎,此刻的白许,苍白的面孔,冷静的话语,凝成了惊心动魄的孤绝之意。
罗戈领着一个机器人到达一楼现场。
机器人贴过去,眨巴眼睛对白许卖萌。
白许招它过来,摸了摸它的铁脑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嘴角微勾,眉眼如画,俊美异常。
现场的年轻姑娘们仿佛心口被捶了一记,不由感叹:银总的小男友长得是真好看呐!
白许抬眸,对孙达元说:“你要证据是吗?喏,证据来了。”
高台之上,古意握着栏杆,忽然道:“舟小姐,我读过你写的《点朱砂》。赵坚这个人物,我印象极深。”
“噢,怎么说?”舟舟表示出倾听的兴趣。
古意说:“赵坚此人,身世悲苦,渴望心上人的温暖、关心、救赎。若是被他抓得半分,便是一丝一毫都不想放开。”
“的确如此。”舟舟点头以示认可,说:“白先生也是这样的人吗?”
古意摇头:“恰恰相反。赵坚能够接受江清若为他出头,惩处欺辱他的管事多善,可若面对同样的情形,白许却是不能的。”
罗、银两家是世交,罗氏当家人罗碧女士更是银欣彩的昔日好友。其远房侄子罗戈是银源董事长的得力助手,年轻有为。
银欣彩在医院生产时,罗碧女士亦守在产房外。新生儿的名字,“紫”是银欣彩所取;而“碧”字,则因罗碧女士提前找大师卜命,以己之名,希望将自己的一部分福运赠予新生儿——罗、银两家亲厚,可见一斑。
白许的来历,舟舟曾在婆婆罗碧女士那里了解一二。听到古意的话,舟舟却有些疑惑:
“白先生身世浮沉,若没有你护着,只需孙达元一人就能给他苦头受。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怎会拒绝你的帮助?”
古意说:“白许的傲气与赵坚的傲气从来不体现在一处。遇见险事,白许自己心里会有主意。他不愿他人怜悯,只想行他所愿。即使孤身战斗,拼得头破血流,他也是甘愿的。”
舟舟皱起好看的眉头:“听起来苦巴巴的,人何必为难自己,接受帮助不好吗?世间情谊,本就是你帮我我帮你,你来我往才能更加深厚呀。”
古意轻声说:“他只是不想亏欠而已。”
此刻的宴会厅,机器人听从白许指令,调出监控,投射至半空。
男人先撞孙少,后撞白许,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金戒指是如何从孙少指间丢失,再入了白许的口袋,一目了然。
孙达元气急败坏,朝男人的方向大步疾冲:“好啊你,贼喊捉贼!”
男人意识到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安保堵住。
白许站在原地,音量拔高些许:“孙先生,私了还是报案,请自便。”
孙达元回头瞪他一眼,随即扯着男人的胳膊,骂骂咧咧地离开宴会厅。
舟舟看着底下的闹剧,微微一笑,暗道:孙达元是出了名的大脑空空,别人拿他当枪使,估计他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