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唇冷笑了声,鲜血漫出喉口,淹满口腔,铁锈腥味直冲脑门,“呵……没有。你和他都没有。成日的出双入对,武功倒是与日俱增,远超同门,事事打压着我等。直到云舒回来,你的清高孤傲才成了笑话,他漓华的第一成了笑话,谷里口口相传着你们这一对‘璧人’的笑话,我是真开心啊~”
“呕……咳咳……”寒起一口血呕出,手撑在车辕上,弯腰看着地上那摊黑血,失笑摇头,抬手擦去唇上血迹,手抓着袖子擦一遍一遍的擦去那乌黑血团,咬舌吐出一口鲜血盖住原本发黑的痕迹,纵身跳下马车,“你自小就盲目自信,失了人心,师傅念你天资聪颖,将门主之位给你,又命我守着你。”
马车中,临寒面色微变,眼眸微暗,又是你老人家的安排!
“你记着,不是我寒起认你!”话罢,飞身上了屋檐,踩着瓦片哗啦啦响,快速离开。
人一走,临寒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在身下榻椅,一头冲出马车,车身霎时分崩离析,马儿受惊发疯的冲出巷口,被她一指暗镖给击毙。
守在巷口的车夫急奔过来,看到直接碎裂的马车,抱拳,“门主,可是遇到贼子偷袭?”
“嗯。”临寒站在那一堆破木板前,面无表情的颔首应到。
“门主可有受伤?”车夫急忙问到。
“无碍。”临寒摆手往外走,没入长街人流里,心慌乱的无处安放。
车夫着手整理着废弃的马车,并没有跟上来。
心一落空,人来人往越是热闹的地方,便越是慌张无措。
他人都是笑展颜,唯我是孤身人、被弃人。
年少……真是一场自我的厮杀,没规没矩,无人相劝,“呵……”
临寒摇头苦笑不已,脸上挂着泪,魂不守舍的退避着来往的人,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心中哀诉未休。
师傅啊,您老人家到底要谋算多少身后事啊?徒儿知错了,你放过徒儿好不好?这门主之位我也不要了,不要了。是谁的,徒儿就还给谁……
“临寒。”
“临寒?”寒枯走到她面前,见她两眼无神、神情恍惚,不禁左右观望不见跟随她的人,连寒起也不在,很是不解。
撇开身后琼雪伸来的手,扶住她细肩问,“临寒,怎么独自一个人闲逛?”
临寒失焦的眼转向寒枯,盯着他面容看了许久。
身后的琼雪挡开来往的人,蹙眉走上前来,瞪视着临寒,嘴上却说着,“既是闲逛,一个人总有一个人的乐趣。师兄,我们就不要打扰临门主了。”
话入耳,临寒忽觉神清目明,回神看向说话之人,见果是琼雪,咬牙道:“欺师叛祖之人,也敢出现在本门主面前,嫌活的太久了吗?”
琼雪却是不屑,脚步往后撤,躲在寒枯身后,拉着他的袖子,惊慌到:“师兄,我们快走吧。琼雪武功本不及临门主的。”
寒枯眉头微拧,瞥目看向身后之人,见她脸上果有慌乱害怕之色,权衡再三,“既是如此,先行告辞。”
临寒被晾在原地,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恨声咬牙,随意找了一个铺子进去,全当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