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手游廊上挂六角雕花灯,每一盏都不同,自然散下的光影也不同,需眯着眼慢慢走。暗处栽放着盆盆花树,花开盈盈散着缕缕清香。回转处垂下轻纱,如少女绝美的容颜遮上面纱,神秘、诱人。
夜风穿廊过,撩了轻纱往人脸上扑,一眨眼便是另一番景致。
这天下楼倒不像个杀人越货的地方。临寒在心中随意评价了一番,面无表情的随若儿牵引走着,折回行走在轻纱中,晃然发觉是进了阵法,偏头见身后的莲尘不见了踪影,微微紧了心神,继续走着。
他处转角,云舒牵着茗茗站在那,等莲尘走过来。
“大主使。”莲尘低头作礼,扫了眼魏茗,纳罕云舒的闲心。
云舒忽的一笑,揪过魏茗丢给莲尘,“将这小丫头处以极刑。”
莲尘不解。
“以毒练武,世所不容。我离忧谷更是不能。”云舒冷声冷调的说完,眯眼看着落在莲尘手里尚站不稳的魏茗。
莲尘闻言惊讶不已,怎么就这么胆大捅到她那里去了。
云舒打量着莲尘的神色,一时分不清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了,“愣着做什么?她师傅那我自有说法。”
莲尘默了默道,“是,大主使。”
话落,提着魏茗点了一扇门隔离开。
云舒这才悠悠踏步往临寒那走去,好巧不巧赶在魏茗第一声惨叫传来挡在了她二人面前,两指搅着轻纱,神色自若的道:“临门主倒是爱徒心切,我这才提了人走,你后脚就到了。”
话落,偏头闲闲的扫了眼若儿挽着临寒的手,冷笑了声。
临寒自是知道那一声惨叫是谁了,清澈幽冷的眸子紧紧盯着云舒后脖颈,扯唇一笑,“大主使多心了,只不过山中凄寒,想认个妹妹寥度时光罢了。”
听她这一说,云舒倒有些心疼起那小丫头了,十载师徒情竟算不得什么,倒要向素未蒙面的人讨欢情,当是性子如此还是其他?
云舒听着楼中回环的惨叫声,勾着唇角,笑吟吟的等临寒发问。
“啊!”
这一声尤为清晰,像痛呼在他人耳旁。
莲尘握着手里沾水的长鞭,冷冷的看着趴在长凳上魏茗,“这一鞭,罚你不知轻重,罔顾性命。”
“啪!”
“啊!”
“这一鞭,惩你不念恩情,罔顾师门。”
“啪!”
……
呀!
楼中忽起鸦鸣,重重鸦声遮下黑夜里的惨叫声。
云舒笑对着临寒,抬手挥退若儿。
一只黑鸦不知从何处飞出,擦着云舒肩头过,又一头撞在轻纱上化为粉齑。
临寒却视若无睹。
良久的沉默过后,临寒终于忍不住问到,“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要要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