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系更楼,我已将她交给当地的土地神,已寻她的父母。”
“这里就是更楼?不是说明日才至吗?”
“这是仪式。”
仪式?!难怪司命君巴巴地将我与熏儿关在一个房里,原来他在外头施着法,还有熏儿房里的那些动静,也定是他搞的罢。
我心道,罢了罢了,麻烦没了就好。
“谢过子宁君打救。”我假笑道。如此被人蒙着,心里很是不乐意。
又回到二人同行,可以不用假装夫妻。
北上三日不作停,到了个叫作永信的城中安顿。
城内酒肆茶厅、听书说文的享了地方多得很,我商量着让司命君带我去几处地方考察考察,或是我去替他考察一番。
城内的房屋还是斜顶,却是另有一番风味的素墙黛瓦,房屋俨然,街道整洁严谨,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样,这般必定是司命君所喜的。
进城的几日,不巧龙王光顾地勤,每日都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连着下了几日,小雨汇成洪,原本的水乡现才是真正的水乡,出入船行,这对我这个走兽很是苦恼。
幸得客栈房间里有个窗,每日趴在窗边瞧着这番奇景也不算是太烦闷。
龙王终于别处去了,天放晴,水却还未降,却也是难得的晴朗天气,司命君邀我乘船游览,我欣然答应。
司命君在叫来一条船,船夫是个愣青头,我很是不放心,船既唤来了又不好随意换,只得自己小心一些。
我一只脚踩上船,脚底终未能找到平稳的点,手边又找不到抓力,想借船夫的手,司命君便已蜻蜓点水般带着我上好了船,我还未反应我已在船上,司命君的手一放开,我便失了衡,“扑通”一声,我已然落入水中,所幸水只得腰深,我站起便获救了。
“今日不宜出行。”我道。
青头船夫哈哈大笑,“你是我载过第一个才上船就掉下去的人!”
司命君道:“回去换身衣裳。”
我看着满身泥泞的自己,看着被黄泥水染过的十样锦,道,“不去了!不去了!”
“在船上我抱着你。”
我趴上水浸不到的地方,“不成,男女授受不亲。”
司命君陷入苦恼,青头船夫笑到才停下,忍着笑道:“换身衣裳上船吧!姑娘,今天可是我们这里一年一度的游灯节,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年了!所以你说的那个不宜出行,根本不通。”
“游灯节?”我看向司命君,求问他真假。
司命君道:“对,每年这个节度雨后初晴就是这里的游灯节。”
“可现在天还亮堂,去看什么灯?”
青头船夫插话道:“这您可不知道了吧!我们的游灯不是在街道,是在洞廊中,无论白夜,都能去看。”
心道,这凡间还有这番奇观?那还真是不能错过了,下个凡也不容易,还能见这景也不容易。我赶紧回到客栈房间,施了个术,赶紧地换了身衣裳,便匆匆去乘船。
可我还是对这船不欢喜,上船了还是整个身子都觉得晃,便紧紧抓住了司命君的右臂作支撑,一路无险。
身旁蹿来蹿去的船并不少,却都不会碰到彼此,堪堪还哈哈地嘲弄我的青头船夫此时认真了起来,仿佛船镐才是连在他身上的骨肉,船并未如预期摇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