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我来!”子淮听我骂了一句,焦急地说道。
“得了吧,你比我低七八公分,怎么来。你拉着我的腿,我在往前试试。”我扭过头无语地看了子淮一眼,一米八三的身高都探不到人,换成他有何意义。
“对哦”子淮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双手抓住我的腿,
我一点一点再次往前探了出去,每往前一点,子淮就配合着一松一紧,死死按着我的腿。
就这样,试了几下,又多来了十几公分,探到了他的手。稍一使劲儿,猛地窜了一点儿,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开始往上拉。自己没有着力点,拉起来很是费劲。
将他由拉变提,拽到陡坡边上。他的另一只手把住坡檐儿,这只手松开我的手,也把住坡檐儿,使劲向上拉了起来,像做正手引体一样。
拉了几下上不去,叫喊起来:“子淮,帮忙!”
糟糕!
我一听大惊,还没来得及说话,腿部一松,向下滑了出去。心里瞬间闪过一个想法“傻缺,放开我去拉他,我他妈还没上去呢。”然后叮了咣啷的滚了下去。
只听上面喊道“孔德!孔德!”。
滚了一会儿,眼前一黑,不明所以。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黑夜,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流水声。掏掏裤兜,拿出来手机,定睛一看,屏幕裂的如同开片磁,均匀“美观”,按了几下开不了机,暗骂一句“擦”,又塞回了兜里。
这一系列小动作,浑身生疼,看来这一路滚下来着实伤到了筋骨,身上还有不少擦伤。扭动几下,忍着痛舒缓舒缓。
突然感觉腰部扎到了什么东西,伸手过去一摸,摸出来一个竹子碎片,“我的笛子”!我心里哀叹。
这笛子陪伴我十数载了,从外公外婆家一直留到了现在,爱不释手,如今就这么断了,还只找到一片碎片,真的是心如刀割。
伴随着疼痛,咬牙切齿的撑起身子,这么一下弄得满头大汗。
眼睛此刻已经适应了黑夜,看向四周。
这是一片树林,我躺在树林中的草地上,林子不大,能看到外面,那边有一条小溪,小溪另一边还是树林,就再看不到远处。
我挣扎的站起来,腿脚也是又疼又痛,扭动几下。伸手把后背的笛子残留去从裤子里寻了出来,只有小半截和一些碎片。装在裤兜里,然后向着林子外一瘸一拐的走去。
走到小溪旁,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原来别有洞天,小溪清澈见底,向东流出几十米的地方逐渐开阔,迅速形成一个大水潭。水潭长宽大约四五十米,被高出的矮崖三面环臂,包在其中。矮崖其实是倾斜向上的山坡,正好在这里被水潭掏空。正面是一个小瀑布,瀑布大约七八米高,水顺着留下来落在潭里,溅起阵阵的水花。水潭中还有一块大石头露出水面,状似一个坐着的人,配着这月色和周边的树林草地,一幅画中景,老翁休渔图,美不胜收。
看的出了神,景色太美。
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大石头不是状似坐了个人,上面确确实实坐了个人。刚才因为光线的原因,没有看清。
“这人在干嘛?打坐么?”想着我轻轻的走了过去,蹑手蹑脚来到岸边,距离大石头五六米左右。
这么近看得很清楚,石头上那人扎着道髻,满头黑发,身穿墨蓝色的道袍,盘膝而坐。
突然,他站了起来,呈金鸡独立的姿势,身子摇摇晃晃,晃荡两下朝一个方向倾斜过去,没有收势。
我一愣,眼看着他就要落水,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一个大箭步跃入水中,扑腾两下就翻上石头,扑向道士。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就要往石头上按。
他一个激灵,睁眼大吃一惊,喝道:“干嘛?!”
说时迟那时快!
我脚下一个不稳,向侧面滑了出去。这石头常年在水里浸泡全是苔藓,充满潮气,甚是光滑。
“喂!”又听到一声大喝。
“扑通”一声,俩人一起摔入水中,溅起无穷水花。
“糟糕,他看样子很怕水”,我心里一紧。
摔入水中后,更不敢松开手,生怕他淹死。一打挺,绕到身后,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按着标准的水中救人的姿势,死命往岸边游。
那道士拼命挣扎,我怎么也游不动,心中郁闷“他娘的,落水反应确实麻烦,怪不得那些救落水者的都会连带着被一起淹死”。
回忆下当时游泳的时候,听专业朋友说过“救落水的人,不能让他折腾,这样会被拖累,要是折腾不停,就用手刀打晕再救”。
“啪!”
我凝神聚气,集中一部分力道在手掌,一手刀打在道士后颈处,马上没了动静。练过这么久散打,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不至于弄伤。
“终于老实了”我舒了一口气,向岸边游去。
“这潭水还不浅,竟然够不到底,多亏急中生智把他给击晕,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