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数学课,我们没少跟老师聊天……
自此以后我俩便打开了话匣子,从《尚书》到《文心雕龙》,从《六韬》《三略》到《三十六计》;大到国家世界,小到他的家乡江西鹰潭;远到颛顼(zhuānxū)、帝喾(kù),近到王阳明,谈古论今,无话不说。
后来还发现他的书法造诣相当厉害,尤其是大篆小篆,不同他人,写活了一样,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却很羡慕我的乐感,吹得一手好笛子,什么谱子试几下就会,其他乐器也能瞎拨弄两下。
就这样,我们视对方为知己,一起看古书,一起分析历史,一起研究五行八卦,一起跑步锻炼,一起逃课溜达,一起逗女同学,还有一起学习,好不快乐。
还有阿明,一位耿直有趣的同学,小平头,白白的肤色,个子不高,跟我俩关系都很不错。对于他来说,看书、历史、五行八卦那是一刻都待不住,跑步锻炼、逃课溜达、逗女同学却是必不可少。
每天都是嘻嘻哈哈,每天都是欢声笑语。
如果有人问我,能穿越的话想回到什么时候,我的回答一定是“带着现在的脑子,回到高中的日子”。因为那个时候可以让人“大展宏图”,可以让人“梦想成真”,而且不会耽误未来。
越快乐的时光越是短暂,很快就开始了高考。
高考后,大家拿到成绩。高兴的高兴,失落的失落,没考好的生怕别人考的太好,考好的生怕别人考的更好,互相打探起来。我没那闲心情,只给同桌拨了电话。
“子淮,多少分?”
“吴子淮,语文114,数学146,英语103,文综228,体育25,总分616”那边是不太清晰的“标准女音”播报声。
“我去,你还录了下来!可以啊,六百多呢,这是要留纪念么。”我嘲讽道。
“哈哈,这回可以了,稳稳的北大、山大,这俩的考古专业都是国内顶尖儿。”吴子淮自信的说到,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你多少?”
“我?文综268,语文120,体育30”我回答说。
“卧槽,这么高!真的假的?”他惊讶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英语31,数学36……”我无奈的继续说道。
……
沉默了,我这偏科着实有些严重。两科那么高,总分加起来不到500,太无语。
“没事儿,比阿明强,他还不到四百。”他好心地安慰道。
“呃……那不是正常,你还问他了?”我无奈的回复了一句。阿明学习一直都不怎么样,不是他不学,是真的努力了,却学不会。压根没想得去问他,免得他不舒服。
“没有,赵凯跟我说的,他到处问,应该知道七七八八了。”子淮解释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忿。
“哦,下午出来吧。”
“成,再玩几天,然后我回趟老家,就该开学了。”
他又安慰我几句便挂了电话。
没几天就报完了志愿,人们都确定了自己去哪个城市,哪所大学。子淮去了济南,北大考古系认为他的语文分数偏低没有录取,结果去了山大。而我的分数没有太多选择,为了去好一些的学校就选了武汉,也离家远一些,自由。阿明勉强去了一所三本院校,报在了杭州。
不管怎么样,这一个假期非常轻松的度过了。除了考驾照没有正事,没有压力,没有作业,没有人催促,每天除了玩就是吃饭喝酒。以至于过了一个月不愿意再出门,闻到外面的饭菜味就反胃。自己在家整点儿,吃完喝喝茶,看看书,也是够惬意的。
就这样结束了高中,步入了大学,也相当于步入了半个社会,起码是步入了一个实实在在的过渡。
出发的时候没有带太多东西,一些必要的衣服,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支笛子和几本“古书”,剩下有生活费就好,现在买什么都方便。
父母陪着一起去了学校,到地方以后,明显比我更加兴奋,一直叨叨着“大学这儿,大学哪儿,这儿是食堂,那儿是取款机,前面是超市,后面又是食堂。”等等。
进宿舍放下东西,收拾妥当。跟父母告别的时候,男子气概爆棚、英姿飒爽的我,竟然流泪了。
他们也眼眶湿润了,都是五十出头的年纪,这多不好意思。
这……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在一个城市也不天天见,送到另一个城市,分别的时候竟然会如此感伤。含着泪送走父母后,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看自己床铺,发了呆。
大学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除了学习自己的专业-工商管理,还和两个同学一起报了健身房和散打兴趣班,开始了几乎每天的健身锻炼和散打学习。
对于健身,还是比较适合我的。高中就一直打篮球,有一些底子,锻练的时候边摸索边听取别人的经验,很快就上了道。
然而散打就练得很辛苦了,因为是兴趣班,所以量还算适中,但也要每天坚持。跑步和拉韧带必不可少,还要锻炼随时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那些技巧性的东西,天天有不同的安排,每每还要实战,和另外的伙伴一拳一个印的真打,总是伤痕累累。
大学说来还是很爽,课不多,又容易,偶尔上一节,考试全部通过就好。平时有大量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健身散打以外,经常游游泳、打打球,偶尔还会去登山和赛车,当然是那种卡丁车,总之,但凡运动全都喜欢,毕竟生命在运动,生命的本质在于运动。
大二上学期,搬到了外面居住。那会儿需要更多的独立空间看书和锻炼,还有谈恋爱…青春懵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