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以为她说的重要事情,是和我在一起,可是……终究还是我太天真了。”潘博文摆摆手,缓缓的走出了杨家。
麦苗回到了宴会上,麦子和金果到处敬酒,麦子拿着吉他弹唱,唱出的是盐湖人的心酸,唱的事一辈人的等候,唱的事一代人的等待。
麦苗躲在书房里面抽了一根烟,不知道回来竟然还有那么多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可能会早点回来。
麦子被潘博文的情感所打动,看着杨妮:“妈,他都等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你妈也是凡夫俗子,潘厂长也不差,怎么可能没有心动呢?可是啊,人的心只有一颗,交付出去了,就再也没有了,如果我没有技术,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也许有个男人依靠,我很快就会妥协,但是我能依靠自己把你们养活,所以,我就不需要这些。”杨妮一个人喝了很多很多酒。
她知道,这辈子终究是辜负了潘博文的深情厚谊。
杨铁今天晚上也喝多了,看着孩子们在跟前闹腾,突然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他也跟姐姐争吵过,也感叹过家里重女轻男。
为什么男人就要出去自立门户,女人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到了独门绝技,还可以拿到更多的家产,他一辈子唯唯诺诺,一辈子看别人的脸色,这样的日子真是受够了。
直到上次,恍然大悟,看着杨妮每天晚上咳嗽辗转反侧,看着杨妮每天将那些药当成饭吃,一切疑惑都在心中解开。
杨铁嗷嗷的哭起来,抱着吉花泣不成声:“吉花,妮子,帮我拿点香烛来,我要给你妈妈烧点纸钱,你妈妈在我们这儿受苦受累一辈子,下辈子啊,就当个正常的女人,只是享受被男人照顾就好了。”
麦子和麦苗姐弟俩正在互诉衷肠,看见杨铁奇怪的举动,十分惊讶。
“爷爷,这个不年不节的,你给我亲奶奶烧什么纸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麦子问道,但还是将纸钱准备好。
杨铁将一瓶酒洒在地上:“姐姐,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就回来看看我们吧,我听你的话,将杨妮照顾得很好,但是啊,我们家的家训把我们害惨了,本来应该死去的人是我,如今却是你帮我们承担了这一切,姐姐啊……”
杨铁跪在地上痛哭,看着天空干嚎,自己又喝了两杯酒,哭得越来越伤心。
麦子问麦苗:“爷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成这样?我还没有回来之前,你们跟他说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一起拉拉家常。”麦苗也百思不得其解,他看见杨铁哭成这样,自己的眼中也酸酸的,在外面坚强了那么多年,被别人欺负,被别人看不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向生活妥协,但是现在看见杨铁哭了,他也要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