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睡着了吗?”初夏见自家姑娘半晌不回话,正想上前看看,萧宇对她摆摆手,轻声说道,“睡着无碍,不影响我用针。”话未说完,银针已扎进林清欢手背的合谷穴,疼的她手不自觉的一抖,萧宇用手指按住她的胳膊,还好,扎进去后疼痛感慢慢消失,接下来又扎了几针不痛不痒的位置,尚且能忍受。
“林姑娘有晕厥之久症状只因灵府之位受损,所以一着急便会心头绞痛,故而眩晕。”萧宇说完便将她的胳膊轻轻转动,手腕朝上,朝手腕处的太渊穴快速扎上一针,一阵揪心的吃痛,林清欢失声大叫,直接坐起来,一把掀开帷帐,“你想疼死我吗?”眼前对上的是萧宇吃惊而帅气的脸孔,吓得初夏和林墨赶紧上前放下帷帐,林清欢也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之下做了失态之事,门外红琦也听见清欢的惨叫声推门而入,随即又关门出去。
萧宇不似平常那般优雅淡定,着实被林清欢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交代了林墨半柱香之后替她拔针,便同林清瑶侯在院外的人前去祖母处了。
“姑娘,第一次见到如此火急火燎的萧医圣。”初夏目送萧宇离去的背影,不经感叹道。
“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院门口会集聚这么多人了。”而此时的林清欢满脑子都是萧宇帅气而惊恐的脸,居然有人生的这般俊朗,这应该便是传说中的潘安之貌了吧,而且他与大哥哥的翩翩少年郎不一样,有一种江湖人潇洒的气质,花痴附体。
“今日之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林墨无奈的看着林清欢,叮嘱着初夏。
“墨姐姐,为何你唤他师兄?”半个时辰之后林墨轻轻的帮林清欢拔掉所有的银针,她看着林墨好奇的问道。
“我师傅陶仙姑与卜医仙师出同门,故而按辈分,我要尊其一声师兄。”林墨用药酒替林清欢擦拭手臂及手心手背,然后轻轻的搓拭。
“原来如此,那你们怎么会不认识。”电视剧和小说上的同门师兄妹都是青梅竹马一起修行,怎么到了林墨这里俩人竟从未谋面。
“卜医仙行踪不定,就连师傅都已有十几年未见过他了,我小时候机缘巧合碰到师傅,得以指教也是在义南的药谷里,师傅当时也二三十年未出过谷了。”林墨拉下林清欢的衣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世外名医都是如此,天天抛头露面的那是江湖郎中。”想想那些武侠小说里的神医都是在一个寻不到的深山老林里躲着,就跟不打算给活人治病一般,病人膏肓的人拼劲全力找到他们的时候也只剩一口气残喘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神医的价值和超凡的医术一样。
林清欢喝完汤药,困倦之意袭来,林墨新采买的药也送到她院子里了,待她走后,林清欢又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泽兰苑里,林墨看着医案木几台上几枚银针,脑子里全是萧宇的脸与他对话的内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她小心翼翼的用针灸袋子将银针裹好,收纳进自己的医盒里,随即拿起一本医书开始翻阅起来,屋子里龙脑香闻着令人十分开窍醒神。
万物复苏的春天很快结束,林清瑶也满了十八岁,同一年义南王府的嫡二子郑临风袭爵,成了义南府新王爷,待前院的银杏叶落了一地,丰厚的彩礼堆满了整个院子,洛风城连摆七日喜宴,林府嫡长女林清瑶带着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嫁到义南王府做了王妃,大姐姐出嫁那天好看的就像那天宫里的仙女一般,林清欢站在府门口,看着车队越走越远,心里五味杂陈,此后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这世上待她最好的大姐姐了。
日子也慢慢趋于平静,大姐姐出嫁之后,林清欢再也没踏出过林府大门一步,每日不是在房中画画,便是跟林清怡在林墨院中研究草药,林清婉隔三差五会过来教她抚琴,虽然林清欢音律细胞太过差强人意,但是她还是耐住性子教她一二,爹爹夸赞林清欢在画画上面的造诣确实是秉承了她母亲的天赋,连祖母的屋里都挂上了一副她临摹的一幅山水画,落笔写的是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