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不断对苏牧眨巴着眼睛，示意他带自己走。

下一瞬，苏牧就朝着她走了过来，恬恬以为他终于要聪明一回了。

结果他拍了拍那个抓着她的男人，贴心嘱咐道：“今晚要好好陪这位姑娘。”

然后他又凑到她耳边，悄声说：

“我都打听过了，这人很会让女子开心，你今晚就好好享受。”

话音刚落就转身潇洒离开，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面前的男人第一次看看到那么好看的客人，害羞的拉着恬恬的手。

“小姐，我们先上楼吧。”

恬恬觉得不是这人不好，是她自己无福消受。

想着该怎样拒绝才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而男人以为恬恬不回答是默许了，高兴的牵着她就要往楼上走去。

“你，你等等。”恬恬从男人手里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用你陪。”

男人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恬恬知道解释道：

“你不用陪我，我一样会给你钱。”

“不是我不喜欢你，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

男人眼里的受伤丝毫没有因为恬恬这一番解释减少，仍旧执拗的坚持。

“我已经收了那位公子的银两，就一定要做到答应他的事。”

恬恬有一些动容，很多人巴不得收了钱，而不用做事。

这人却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自己的原则。。

俺男人看恬恬有些动摇，趁机说道：“我琴弹的还不错，小姐愿意赏脸听一曲吗？”

人家都这样说了，恬恬也不好在推脱。

反正她是是妖，一个人类还对她做不了什么。

恬恬知道了男人的名字——桓云。

他说这是他为自己取的名字，他从小便在这楼里长大，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他被这所高楼养活，也被其困住了一生。

“你想离开吗？”，恬恬突然出声，换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桓云怎么会不想，桓是这楼里大家共用的姓氏，而云是他偷偷给自己冠上的。

那是他对自己的期望，不被什么禁锢住，千变万变，随着风游行。

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自由。

恬恬看见了他对外面的向往，却又很快掩藏起来，继而说道：

“江南的烟雨朦胧，大漠的落日烟波，都值得你去看一看。”

“我可以带你出去，只要你想。”

曾经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最后都失了约。

桓云只是愣了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得体，却让恬恬觉得难过的表情。

“云不是原本就那么自由，它只是借了风的势。”

话已至此，恬恬不想再劝。

她与他只是对方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或许过了今晚，两人便不会再见。

恬恬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桓云也没有说话，只是琴声没了之前的平稳。

最后一曲结束，恬恬放下了一叠银票，起身往门外走去。

恬恬也只这个时代，在青楼的大部分人都并非自愿，也都有自己的苦衷。

所以她没觉得桓云这样的选择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