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第二局是陈三爷赢了,第三局陈三爷坐庄。
海爷现在依然是一肚子惊气,还沉浸在刚才陈三爷偷天换日的迷魂阵中,他不知道陈三爷施了什么伎俩,竟然把牌换了。
他更不知道陈三爷今天要闹哪端,但他知道陈三爷并没获悉沈心茹逃走的消息。
所以第三局,陈三爷必然会认输。
海爷纳闷儿的是,一个要死的人,为什么还蹦跶得这么欢。
他哪能理解陈三爷的心思。
陈三爷这是最后一次向《弹指鹅幻》致敬。
最后一次向师父和师姐致敬。
以最光彩夺目的赌术,向自己的人生告别。
其实现场所有人,除了海爷一方势力,都不知道内情。
就连海爷也不知道沈心茹跑哪儿去了。
只知道她逃了,逃亡何方,跟谁逃了,是死是活,均不知道。
陈三爷笑呵呵看着海爷,他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局,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赌牌。
他必然要输给海爷,输了之后,海爷就会把他带走,把沈心茹放了。
想到这儿,他身心反而一下子放松了:今天过后,这辈子再也不用赌牌了,他恨死赌博了,这一系列的血雨腥风、生离死别,都是赌博导致的。
也算是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罪恶之路。
陈三爷望着海爷,道:“海爷,接下来,第三局,我们赌扑克,打沙蟹。”
海爷点点头:“我们打三张全暗局。”
“OK。”陈三爷点点头,他已好久不说英文了。
陈三爷对身后的女荷官伸伸手,女荷官递给他一副新扑克。
陈三爷拆封后,剔除大小王,让海爷验牌。
海爷呵呵一笑:“这里是驮爷的地盘,驮爷做事公道,不用验了。”
陈三爷点点头:“那晚辈就献丑了!”
说罢,拿起扑克,两手一拢,突然拉开,又突然合并,扑克就像弹簧,在两手之间层层迭起,层层收缩,一阵唰唰作响,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是魔术师的基本手法:弹簧手。
但陈三爷的手法更为干净利落,令人叹为观止。
众人瞪着大大的眼睛,欣赏着陈三爷的每一个动作。
突然,陈三爷将整副牌一分为二,拇指拨动牌锋,左右互射,交叉洗牌。
很快断一取三,左右互揲。
扑克仿佛被赋予了灵魂,在陈三爷的手心手背上翻来滚去。
惊得周围人一阵赞叹:“哦,好手法啊!”
海爷知道陈三爷在炫技,心道:你就炫吧,你炫得越厉害,得会儿死得越惨!
很快,陈三爷把牌洗好,往桌上一拍:“海爷,请切牌!”
海爷冷冷一笑,也炫了一把,拿起一张小王,直接一掷,这张小王嗖地飞向桌上的那摞牌,嚓地一声,插了进去:“就这个位置!”
“好!”陈三爷欣然应允,手一闪,直接把旁边那张大王拿起来,手上运力,眼神犀利,对准那摞牌横向猛地掷过去。
牌面朝上,速度之快,空中盘旋,唰唰几个旋转,铎地一声,正中那摞牌中间的小王,嗒地一下,将小王击出去。
众人惊呼:“飞牌!”
没错,这正是陈三爷的飞牌技术,当年在大流杂技团,就是他玩得最好,20米外,稳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