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西北一带,由大皇子赢元牢牢掌握,旗号是天璇金龙军,控制着玄门道和青海道。
西南一带则是四皇子赢亨的地盘,旗号天玑青龙军,手里有南荒道和左昌道。
东南一带是二皇子赢利的地界,旗号天阳白龙军,掌握福临道和绝岭道。
东北一带则是六皇子赢吉的势力范围,旗号天门蓝龙军。掌管上阳道和黑土道。
目前这场攻城大战,便是大皇子赢元和四皇子赢亨之间的第一次交战。
锈铁城位于皇朝中部,是四皇子的战略重镇,也是北上京城的必经之路,大皇子挑此处攻打,意在切断四皇子挥师北上的咽喉。
这样一场战争,当然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攻城战。
赵奢神识蔓延,覆盖方圆,一张再清晰不过的双方兵力布局图展现在他的脑海。
围绕锈铁城,双方在沿线各处已然投入了超过百万大军。
赵奢背负双手,走在金龙军阵中,几乎不用猜也知道,老皇上应该是驾崩了,不然这些皇子们也不敢动手。
由此而来的是皇朝四分五裂,分成了鲜明的五股势力。
他该帮谁呢?在下决定之前,赵奢想先见一见这五名皇位竞争者。
……
锈铁城西北三百里,大凉城。
大皇子赢元正与一众谋臣武将在城主府内商讨战事,这里是他们的临时作战指挥所。
大皇子看样子四十出头,鼻梁高挺,眼神深邃,耳长且厚,显是有福之人,但从面相上看,神情疑惑不定,眉头紧锁,性格必是优柔寡断。
只见他一身素缟,仍在为先王戴孝期间,看着堂下内诸人,沉声道:“此次攻打锈铁城,赢贞必然把挑起争端的屎帽子扣在本王头上,老二与老六的地盘与我们暂未有接壤之处,先可忽略不谈,他们的眼睛估计都在盯着崇安京,如果能拿下锈铁城,将切段老四赢吉北上之路,所以此战乃重中之中,但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妥,还望诸位解惑。”
只见他左手处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向赢元拱手道:“王爷,锈水城此战看似虽是一场攻防战,却被诸方势力时刻关注着,咱们务必要小心谨慎,此战走向,可以说牵动着整个皇朝格局。”
赢元点了点头,“长孙先生所言正是本王担忧之处,让老二他们坐当渔翁,岂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还请诸卿请畅所欲言,以策万全。”说完,眼神看向自己右手边的军方第一号人物——刘彻。
刘彻已过五旬,先王在时,便是位居两道总督,总管两道军政要务,麾下大军三百万,是赢元最倚重之肱骨。
只见他须发斑白,身形高而有势,面相威严,一身淡雅布衣,却无法掩盖他逼人的气势。
刘彻沉声道:“老夫总觉得咱们这次出兵,似乎是挑错了地方。”
“噢?刘老快快讲来,”赢元对他的尊重都写在了脸上。
“锈铁城是四皇子北上必经之路,必屯大军驻防,而我们只是看到了此城的战略所在,却小瞧了四皇子死守之决心,本想闪电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谁知却是久攻不下,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只怕会消耗双方军力,徒让其余三位坐山观虎斗。”
长孙良极点头附和道:“刘老此言,可谓点出关键,良极认为,此战不可不打,却也不可真打。”
刘彻好奇道:“长孙先生说来听听。”
长孙良极步入场中,款款道来:“先皇驾崩,各方势力皆是蠢蠢欲动,几位皇子必然将崇安京做为最终目标,然则看目下形势,即使如赢贞般掌握京城,只怕也是寝食难安,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良极认为,此次皇位之争,将历时数年之久。”
赢元皱眉道:“这么久?几年的战乱将动摇我皇朝根基,只怕别国会趁虚而入。”
长孙良极接着说道:“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五方势力已然形成,现在比的不是谁最能打,而是谁能活到最后,咱们与四皇子已然是撕破了脸,但与二皇子赢利则无直接冲突,可派专人前往,与赢利修好,做好长久苦战的准备。”
刘彻皱眉道:“赢利此人足智多谋,手下能人辈出,目前虽无冲突,但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会愿意吗?”
长孙良极轻笑道:“目前形势,五方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如果有任何两方结盟,必然将压过其他势力,我们只要让二皇子认为,我们主动与他修好是为了能集中全力攻打四皇子,这样的话,二皇子必然乐的看到我们双方消耗,而他便可以腾出手来,打京城和六皇子的主意,我们则屯兵锈铁城外,围而不攻,静等北方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