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玄听罢不以为然,一副正人君子相,只说君子固穷,当守廉自律之类话语。石头见状,忙打圆场道:“马叔叔所言极是!”
唬得马玄连连作揖,只说当初许小翠认亲,未考虑石头辈分,实在是唐突之极。其实此事石头倒没往心里去,毕竟马玄年长自己二十多岁,这在汉代已差一代人,当个晚辈也是正常。
可马玄死活不愿认下石头这称谓,最后廖立从中说和,三人说定在黄忠、陆老夫人面前,行叔侄之礼。私下里还是论兄弟,马玄才勉强同意。
话题扯远,三人酒酣耳热而归。
石头苦思半晌,想得书中一句,请廖立抽空写了条幅,专程送至马玄家中。马玄打开一看,确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马玄虽是书呆子,但并不糊涂,听了石头言语,知其苦心也就答应了。此后,管理钱粮大事聪明,小事也装起了糊涂,众人略安,此是后话。
石头见天色不早,也起身告辞,马玄留饭,石头恐家眷都在多有不便,就推辞走了。
马玄送石头出门,回到宅院与王氏、小翠用饭。王氏教训马玄道:“石头兄弟,真是难得的好人,对咱家情深义重,句句为你打算,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马玄点头称是,不由言道:“石头弟年纪轻轻,仗义疏财、古道热肠,颇有燕赵侠士之风,吾也是自愧不如。哎,可惜可惜,若早些年相识。。。”看眼小翠,随即不断摇头。
王氏见状,忙岔开话题:“也不知四弟为何与他不睦?”
马玄又叹一声,“幼长自诩年少才高,今新附孔明军师,更是自负,见了石头这样的青年才俊,必怀争胜之心,好在石头弟宽仁,还认他做了五叔,料也不会出啥乱子。”
旁边小翠插不上话,不由问道:“石头哥哥多大年纪了?”马玄道:“刚刚二十啊,已得刘皇叔、孔明军师赐名赠字,坐拥兰香居、黄记瓷器家财何止万贯,又做了黄老将军女婿,真是年少有为!”
“吾听人言,玄德公已多次暗示廖立提携与他,只是石头自己不允。不过日后随黄老将军从军,这份功名是跑不了的。”
顿了一顿,马玄又道:“想吾二十多年前还是一介寒儒,只知日夜苦读,想来真是惭愧得很呐!”说完又端起了酒杯,小翠听完半晌无言,只说已饱回房去了。
王氏见小翠走远,悄声道:“闺女已大,有心事喽!算算也满十五,该寻婆家了!”
“只是佳婿难寻!”马玄又叹:“马氏虽子弟众多,但多是清贫文士,这嫁妆么?着实难办。马良、马谡贤弟为小翠的婚事也在多方设法,若找个书生小吏嫁了,又恐小翠受苦,难不成让马氏之女去与他人做如夫人不成?”
王氏见马玄犯难,不由提醒道:“近日,你在长沙结识不少朋友,难道就无合适之人?”
“吾亦曾留心,诸人之中只李二贤弟未曾娶妻。可那李二,着实粗陋,又一心只想功名二字。”马玄不停摇头,夫妻二人回屋,商议半宿也无分较。
马玄想着夫人嘱咐,与廖立独处时,不由谈及小翠婚事,那廖立一听,想着小翠妙龄,不由腆着脸道:“马兄不如将爱女嫁与廖某,汝做荆襄名士岳父岂不是美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