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夏怡又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沈霁则回：“有纸笔么。”

夏怡愣住了，没有直接问他穷的连手机都没有吗这类话，而是叫来了服务员提供了纸笔。

沈霁留下一串店铺地址，随后递给夏怡。

她旁边的朋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询问道：“你没有手机号吗？”

她都觉得这个男人昨晚和今天也太两极反差了，他是没看上夏怡故意这样做不给她留的吗？

陆瑶也没见过他用手机，所以，他的银行卡是怎么来的？

应该有私人的渠道吧。

沈霁：“我不用。”

夏怡忍不住问：“那平时，你怎么和外人交流呢？”

沈霁刚要回答，余光扫到旁边的陆瑶突然站起身，看上去对他们的话题没有丝毫兴趣，她是到靠窗的茶水台上去蓄茶了。

他没有先回话，而是转过头去，视线落在她身上。

陆瑶一边往茶壶里倒热水，身子探到窗口，发现那辆货车上下来搬货的男生很眼熟。

“咦？”

眼看着她要把热水倒自己手上了，沈霁快速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稳住，拿下她手里的水壶，“你在分心看什么？”

光是被冻一下就会受伤的人，他都可以预见被热水烫到后，陆瑶泪眼蒙眬的样子。

他眉宇间淡淡的操心并没有被陆瑶注意到，她很快从他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是同学。”

餐厅就在二楼，杂乱的气味里，属于吸血鬼那股不舒服的腐烂味还是非常容易被辨别。

风一吹，气味就互相进入了双方的嗅觉范围内。

骤然间，沈霁直接握住陆瑶的胳膊将她拽着后退一步，目光警惕的望着下方。

下面搬货的济楚也放下了泡沫箱，抬头仰望。

他稚嫩又有棱角的刚毅面庞绷了起来。

从那股气味中，他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下一秒，陆瑶就生气的对沈霁说：“你放开我！”

她从没用这样尖锐的态度面对过他。

沈霁愣了两秒，手指微微松开时，陆瑶就重重抽回了手臂，往窗户口扑去，转过去的瞬间，她像是一只快要飞到外面去的快乐蝴蝶，脸上满是开朗的笑意。

她冲着下方只穿着黑背心的济楚挥挥手，“济楚！”

被她的笑容感染，以为自己是在看一朵水嫩芙蕖的济楚，下意识收敛那凶恶如狼的眼神，绽放自己最软的那一面，“陆瑶。”

他同样高兴地冲她挥挥手，有意识的忽略了她背后站在暗处浑身散发寒气的男人。

“你等我下哦！”

陆瑶转过身，直接忽略沈霁，偏头对夏怡说：“夏老师，你和我表哥慢慢吃，我下去和济楚说两句话。”

夏怡惊讶，“济楚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也想站起来下去，就听陆瑶说：“他应该是来给餐厅送肉吧，我见他开着货车。”

旁边的朋友说：“菜场卖肉的学生啊？”

一句话，让夏怡想要离开椅子的屁股重新坐了回去，她确实对济楚也有好感，但同样碍于身份地位，她不好现在去见他。

于是她点点头，内心对陆瑶不满之余，将目光更多的放在了站在窗口神色不明的沈霁身上，“沈霁，在坐下来吃点吧，济楚是我选修课上的好学生，他和陆瑶只是说话，不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