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伏波费力将那个年轻剑客拖到后院,抛入了日常取水的深井之中。
又从柴房内取出一辆双轮杂货车,将伏母和于老师背了上去,趁着夜深无人,直奔宜城北郊而去。
伏波深一脚浅一脚,一口气也不敢停歇,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方才推着那辆杂货车,到了三十里外的沙洲镇。
这沙洲镇位于沂河入大江的交汇之处,自古以来便是繁荣的良港码头,船只络绎不绝,渔歌悠扬不息。
在沙洲镇,有一座占地三五亩的庄园,名曰“沂水居”,其主人林重峰,年仅二十五六岁。
他早年期间在宜城市内以卖菜为生,生活颇为艰辛,这些年走水运发了财,便买下了这座颇具规模的庄园。
林重峰年幼时,也在正心草堂上过几年学,于老师对他多有关照,他感恩于心,一直将于老师当做亲人看待。
伏波一行三人,趁着天还未亮,敲开了沂水居的大门,被林重峰安置在庄内一处僻静的厢房内。
将息了数日,于老师的外伤已无大碍,内伤也被他运功勉强稳住了,想要完全恢复,只怕要花个一年半载慢慢调养了。
令伏波无比揪心的是,伏母在无尘子判官笔的攻击下,晕死之后便再未醒来。
数日里,伏母气若游丝,每日里除了喝点汤药,便是喂点稀粥。
林重峰请来宜城之内最好的大夫,看过后却直摇头,搞得伏波整日里也失神落魄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日,于老师的精神头稍好,便叫来伏波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愧疚的说道:“你家遭此变故,皆因我而起,实在是让我深感自责。”
“于老师,听到有人要杀你,我哪能置身事外呢?”伏波摇头说道。
“只是,你母被无尘子伤成这个样,着实令人……”
于老师话说了一半,却不忍说下去。
伏波呆呆的坐在那里,想起母亲命悬一线,眼泪便忍不住刷刷的落了下来。
“重峰请来了最好的大夫,用过了老参、麝香等名贵药材,似乎全无效果。”
沉默了一阵子,于老师继续说道。
“嗯。”伏波点头应道。
“我查看过你母伤势,那无尘子的手法阴狠毒辣,他一击之下,封住了多处血路,故而昏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