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做事不太稳重的年轻小伙子，解释道：“是的，每个入读的学生都会被赠予学校制作的花瓶，不止这样，每一年表彰三好学生，学校会继续给学生赠送瓷器，你多了解一下就懂，校长以前就是做陶瓷生意发家的。”

陈烨长长地“哦~~~”了一声。

他结束对话，就被大叔挥苍蝇一般，赶出了门外。

一阵秋风扫落叶，本来该是看不见的风，散落于泊油路的尘土勾勒出了它的形状，在马路边四下乱窜，颇有几分鬼祟之意。

陈烨的影子，起先是一个行走的姿态，当临近海明中学之时，眨眼消散于无形，仿佛被风挤碎了。

……

“新鲜的石磨肠粉快来尝尝呀！”

“陈记烧鸭买一送一！”

“烧鹅濑粉最后二十份！”

小食店和大排档招呼着往来的路人，其中多半是穿着浅灰间白校服的中学生。

此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露天小板凳散乱地堆叠在街道边上，不少学生快速进食，想要在宿管查房之前，准时赶到宿舍。

人多的连成一片黑色的海洋。

隐于无形的陈烨，鬼一样溜进了学校的道闸。

桂元芳在陈烨自己的判断中，其实是一个在读的中学生，而且一定在海明中学就读。

因为是俞正雄塞进他手中的碎片，给出的线索。

同样，老桂也蠢到了一定境界。

他居然专门告诉陈烨，是他外孙整了他们。

这么明显且愚蠢的针对，陈烨忍不住笑出了声，寻找那龟孙的路途，连空气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操场、教学楼，实验楼，办公楼。

陈烨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跑了个遍。最后在高中教学楼第三层，左边走廊第三个教室找到了桂元芳的名字。

他的名字在高三（三）班的黑板左侧角落显露。

“还是个班长呢！”陈烨冷笑，将斗篷裹得更紧了。

他就在这个教室的后面蹲了下去，默默等候着。

……

叮铃铃~所有班级的广播响彻操场，大量的学生从教学楼的正门口鱼贯而入。

桂元芳，人不如其名，长得高大壮硕，眉宇间的英气不用刻意为之，便能吸引许多小女生的偷偷注视。

他和其他体育生一样，都没选择午休，在操场集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他也和其他体育生一样，想要成为名校的特招生。

正当走入教室的当口，离下午第一堂课的铃声就差那么一分钟。

异变突生。

桂元芳的脸蓦地红了。

他伫立在教室门口，身后还有他的死党，走廊上还有他的几十位同班同学。

只见十来位长相秀丽的小女生，齐齐并成一排，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她们都为一个女同学放风，遮挡教务人员的视线。

那名女同学，羞答答的捏着一封信，信封上还用线夹着一个小礼盒。

她走向那名大傻个，勇气使她抬起了头，轻轻嗅着扑面而来的热气。

“桂元芳，”她展颜一笑，说道，“我们在一起，好吗？”

至少百来个高中生，倚在对面走廊的栏杆边，朝桂元芳的方向起哄。

美好的青春，让陈烨陶醉般的闭上眼，嘴角却忽地勾勒出一抹冷笑。

不行！这么完美幸福的场合，怎么能不死死地破坏掉？

死死地破坏掉！

陈烨取出瓶子，眉心的刺痛愈发猛烈。

他的表情蒙了一层黑影，疾步滑向桂元芳的背后，用力一拍——

瓶子神奇般的融入桂元芳的后臀——

噗~

噗噗噗~~~

噗噗噗噗噗~~~~~

一整条走廊上，起哄的声音逐渐消失。

消失到一根针，都落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