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休息的厢房内,梁玉箫轻轻松松的将完全挂在她身上的陈潜一个过肩摔扔在床上,这让装睡的陈潜眼角微抽。
“看把你能的!还跟本小姐说话没意思!”
梁大小姐捏了捏陈潜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要知道多少人求着见本小姐一面都见不着,做梦都想跟本小姐说上一句话!”
“你居然说跟本小姐说话没意思!”
“你脸怎么这么大呢你!”她将陈潜的脸颊扯开,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
陈潜:我忍……
“噗——”
“好傻!”
自个儿将自个儿逗乐了的梁大小姐终于放过了陈潜的俊脸,然后坐在床弦晃着脚儿自语。
“你说你干嘛将白依山给杀了呢?”
“若没有他,我该怎么脱离那些人的掌控,又要怎么达成我的目的呢?”
说到这里,她面带忧愁的陷入了回忆,一则尘封已久的往事却从她的口中娓娓道来,让陈潜得知了来龙去脉。
“十五年前,一位游方道士拜见永帝,说是有长生之法欲献陛下。
而此时年逾五十,已渐渐力不从心的永帝在其蛊惑之下用了所谓的长生之法。
随后竟华发转乌,青春再现!
这可不得了了,游方道士成为了国师,而那不容于世俗的长生之法也因此在少数人里盛行起来。
第二年,某位白姓御史风闻奏事,说各地婴孩失踪案件频发,无数人家报案无门,官府竟毫无作为。
永帝闻言大怒,勒令白御史莫言子虚乌有之事。
同年七月,这位颇有几分心气的白御史通过私底下的调查,竟无意间知晓了真相。
第二日,他便在朝廷衮衮诸公之前大骂永帝昏聩,群臣无能,小人当道,希望永帝及时醒悟。
遂被盛怒之下的永帝赐死,抄家流放三千里。
朗朗青天之下,竟无一人出言相助。
时年,白御史之子白亦波十八岁,带着三岁的幼妹走过了一段亡命之途。
不知多少人揣摩圣心,欲要致白家满门灭绝。
白家上上下下百余口最终只剩两人,方才在某位看不过眼的江湖侠客相助下逃出生天。
此后的时间里,白亦波写信找了很多人,可往日里不管关系多好的世交都撇清了与白家的关系。
这偌大一个王朝竟无兄妹两人一处容身之地。
无奈之下,白亦波带着自家幼妹四处辗转。
闺名尚未被外人得知的白亦萝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怜花派。
改名白依山的白亦波独自流浪,在数番奇遇后成就了武道宗师。
你猜猜,此时的白依山会怎么想?”
梁玉箫自问自答的说道。
“他当然是想要复仇了,白亦萝年纪尚小,不记得当初的白家惨案,可他怎么能忘记?
更何况,白御史所做之事他全部都清楚,他的深深明白自家父亲是被冤枉的,他做梦都会从梦中吓醒。
想起当年一个个熟悉的人倒在自家面前,想起那一个个追杀而来的蒙面杀手,想起父亲上朝前的意气风发与刑场上死不瞑目的狰狞……”
“就连他的名字,白依山,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便是取大商的如日江山依山而尽,似那黄河一般西去,势头不再的含义!”
(这里就当诗词与地名恰巧重复了,不存在其余穿越者前辈先抄了诗词。)
她叹了口气,悠悠道。
“然而,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别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道宗师,即使他是一意境的江湖神话又如何?
经过十余年的壮大,那朝堂之上最为位高权重的十数位大臣与九五之尊都是长生之法的受益者。
此时此刻,即使堂皇大气的金銮殿之上明晃晃的写着吃人二字,他又能怎么办呢?
就在白依山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叫做覆天会的神秘组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帝若昏聩,便覆了这天,倾了他的江山,大丈夫生前不过一百年,死后未有一千年,却能福泽天下一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