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好像在寻思整理,其实昨天办公室就发了会议通知,应该是早有准备的,可能大家都在等看谁先说,究竟讲什么样的问题合适些。
关兴看到会议有些冷场,就正了正身子,把笔记本摆了摆说:“既然各位领导都还在思考,我就先来个抛砖引玉吧。”
“我这次和马副主任分了工,他看北边的几个公社,我看南边的。为什么这样分呢?因为我惦记着刘家场的建设和架设高压线的施工队,所以就带着联络员去了那边。”
“刘家场水泥厂建设的速度很快,现在正在搞内部装修,一旦完成就可以试产了,估计在年前就可以试产。架设高压线的施工队也抓的很紧,镇里给他们找了一处房子,他们除了留守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早出晚归,争取在山里上冻之前,把铁塔和电线架出来。”
“现在我要重点讲的问题是西斋和大岩咀两处的事情,这两个地方的农业发展和其他事情都还是很顺溜,主要就是出现了一些我们以前没有遇到的新问题,我在那里用了几个半天,找他们公社和管理区的人座谈,现在集中起来就有这么几个方面。”
“一个是队里农业和副业之间的矛盾,从事农业生产的社员,认为搞副业的比他们强,所以在农业生产上积极性不高;二个是社员手里没有钱,只有拿家里或是队里的粮食换紧缺的物资,比如烧酒啊、鲜鱼啊等等,但是有人就说这是搞投机倒把,是破坏国家统购统销的粮食政策;第三个就是马副主任反映的,社员不愿意把学生娃送到联办初中去读书,因为那里的老师力量差。”
关兴拣主要的问题开了一头,其他人就有些面面相觑。李主任说:“昨天朱主任一回来就向我汇报了这些问题,可能我们其他在座的同志大大小小都遇到过,只是觉得这些属于家长里短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县里的领导来说,不值得拿到会上来讲。其实,我们听朱主任拿出来一说,就感到这些事不是小事,因为严重关系到我们生产队社员群众积极性、集体经济发展的大事。希望其他各位同志就像这样子说,把我们遇到的各方面的大小问题都摆出来。”
接着主管工业的雷副主任就说:“我主管的工业发展进程很满意,也像朱主任说的,从各方面出现了一些引人注意的现象。比如宜昌的尿素好卖,我们县里的碳铵不好卖,化肥厂就组织人到各公社去推销。结果推销员还没有回来,就有人举报说,他们在下面搞吃吃喝喝,卖了碳铵变成了他们的烟酒钱。还有人说白云边好卖了,但是酒厂里就把下面槽坊(荆州称酿酒的作坊)的烧酒拿来勾兑成了曲酒卖,也是在搞投机倒把。”
还有主管城区街道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就是一家有四个男娃,两个女娃,大的都有二十七八岁了,小的女娃也有了十七八岁,现在都在工厂、供销社或是街道小馆子里做事,可是家里没有住房,一个娃儿也还没有结婚。父母很着急,为了搞点钱加盖房子,就把他们组织起来,夜里在河堤边上摆了个小吃摊子,结果就影响了当地的居民小组的小吃店的生意,两家小吃曾经多次出现纠纷。
有了这几个人摆出来的问题,其他没有讲到的人都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讲,最后李主任说:“这个会议还要延长,我们要把遇到问题讲清、讲透,如果不讲出来,不想出解决的办法,那就会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我们以后的工作,影响我们县里社员群众的生产和生活,严重的还会影响到经济的发展。”
于是,大家吃了中饭后还要接着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