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心情不错。
楚明新舒舒服服躺在床板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被子的边边角角要掖掖好,天气开始冷了,可别冻着。
姜子楚站在灯柱边,看着那把自己裹成蚕蛹的人,他把灯熄了。
他摸黑躺回自己床上,耳边响起了低吟浅唱。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因为人是哼哼唱的,所以歌词模糊不清。
他摸起自己的被子朝人哼哼的方向走去。天已全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凭记忆摸索着过去。
“砰”
“哦!槽!”
楚明新正好好地百无聊赖地哼歌,被人一把摁在肚子上,他人差点被摁吐。他被人压在身下,艰难侧了个身,把自己卷成大虾米。
“妈蛋!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找死!信不信我把你拎起来从窗户顺出去!”
“呵……”姜子楚从楚明新身上支起身子,翻了个身在床榻边坐好,“哈哈哈哈哈……”他忽然不受控制的,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
“妈的!神经病!”楚明新拿脚探了探姜子楚坐的位子,照人背上就狠踹一脚,然后翻了个身,转到另一个方向把自己缩成虾米。
姜子楚揉揉被人踹疼的地方,身子一歪,就在人家床上躺下了。
“我的亲爷爷,你他妈在干嘛?!”楚明新在叫骂声在黑暗中回响。
姜子楚在黑暗中眨眨眼,说:“我想听你唱。那边听不清。”
“听、听我唱歌?”楚明新没好气地说:“想听掏钱。老子不白唱。”
“不白唱?”姜子楚盯着无边的黑暗,眼神中流露出异样,“那你不是就成卖唱的了吗?”
“怎么?我靠本事赚钱,你有意见?”楚明新回应,“想让我唱必须投币。两个币一首歌。不缺斤短两的三铢钱币。”
“嗯?”他忽然坐起来了,“我的钱也不是只进不出啊。”
他问姜子楚,“你感觉我唱得怎么样?”
姜子楚想到了楚明新在想什么,他不想说话。
他想了想措词,说:“你知不知道,卖唱的人被叫做伶人?”
“唱戏的,怎么了?”楚明新说:“你是想说戏子上不了台面?”
原来他知道。姜子楚不说话了。
“我管他上不上得了台面。”楚明新说:“上不了台面关我什么事,我就想要钱。”
姜子楚蹙起眉头,楚明新的逻辑把他搞得有点懵。
“你会什么乐器吗?”楚明新问。
乐器?姜子楚从懵逼状态里脱离,反应了一下,说:“琴。”
“不行。太大了。小点儿的。”楚明新说。
“埙。”姜子楚说。
“好极了。”楚明新开心地笑起来,“那我唱首歌,你能不能照着调子给我吹出来?”
“呃……”姜子楚说:“需要练习。”因为自从他被关在丹戊王宫里后,他就没碰过乐器了。现在让他吹,别说照着别人的调吹,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吹出一首曲子来。如果是琴的话,他确信自己还可以弹几首曲子。琴是贵族必须掌握的技能,他三岁就开始学了,他不会忘,但如果是埙,他就不行了。那个东西他只是拿来玩玩。
听这人没底气的声音,楚明新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