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目瞪口呆。
“我腰很酸。我就想换个姿势……”楚明新言语匮乏地尝试解释。
老师看着楚明新,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疑惑。这个人还是这个人,外貌没有任何不同,但言谈举止和之前全然不同。就仿佛换了一个人。而且言语用词十分怪异。是比平常百姓所说白话更加白话的一种话语。
“下面那段话,君上来诵读,给老夫解释一番其含义。”
没想到,穿个书给自己穿成文盲了。楚明新在心下叹息。
低头他看了看竹简,连老师说的那段话在哪儿他都不晓得。一根手指点在竹简上,姜子楚给他指出了地方。
可知道在哪儿又能怎么样?他还是认不得。
“那个……老师,其实我也挺想学的,但——我前两天出了点事,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不识字。”
“对不起。见谅。”
老师再次目瞪口呆。
没办法,老师只能信楚明新的话,拿出教幼童识字的沙盘,开始教自己学生重新识字。
上课过后,平平来带楚明新去偏殿吃饭。
也请老师一起去,但老师说等下就去。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了老师跟姜子楚。
两人四目相对,老师到门边再次确认周围没人,便将殿门一道道全关上了。
这位老人关上殿门后就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向姜子楚扑了过去,将人紧紧搂抱进怀里。
“殿下!”
“嘘~”姜子楚将手指轻轻抵在老人家唇边,“学生一直安好。”
“清减了许多……”
“先莫说这些。”
姜子楚看了看关闭的大门,问:“这韩不任,是出了何事?”
“这韩不任并非韩不任。”老人说:“虽相貌相同,但老夫确信不是同一人。这人是假的。而且扮相十分拙劣。”
“既然如此——”姜子楚拿出赤金匕首,疑惑地问:“太后为何让我杀他?”
“啊……”老人捋着胡子沉思,“老夫也想不通。若他是假,也该是太后安排,若是真——一个人如何在几日内出现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子楚注视着自己老师,“学生以为,他所言为真。”
“失忆?”
姜子楚点头,“不知老师是否留意他的眼睛,那般清澈纯真毫无心机的眼神,宛如新生婴孩。如不全然失忆,怎会有那般清澈眼神。而且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言谈举止,无拘无束,不经意间便会流露善良本性。”
“如此……”老人呻吟片刻,便说:“如此殿下便待在他身边,待老夫找到机会,就将殿下送离丹戊,到徐徐国去,先王旧臣大多就在那边,许多已入朝为官。我们伺机而动,取得徐徐大权,便复国有望!”
“既然是掌控一国朝堂——”姜子楚看着老师,“老师不觉得直接控制一个国君更为便利吗?我们现在手里就有一个。徐徐临海,离我们太遥远。”
“可——”老人犹豫,“现在朝堂由太后和大将军掌控。”
“我会让朝堂回到韩不任手中的。”姜子楚抿嘴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