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稗稗在外面半天不进来,夏侯让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他叫了声“夫子”。
方稗稗不搭理他。
夏侯让上前几步,与她并肩:“我知道,你们高人难免会有些怪癖,我能理解。”
方稗稗:“所以呢?”
“其实,就算你违背了誓言,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谁攻谁受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必执着于......”
方稗稗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身飞起一脚。
夏侯让被踢飞出去,摔倒在远处的雪地里。
方稗稗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既然已经破了誓言,那就要一次打个够本。
她也不手下留情了,大鼻针嗖的弹射出。
因为愤怒,不自觉就带出了六合的功法,大开大合之际,有气流从丹田涌向指尖,破空而去。
方稗稗大喜,也不只针对夏侯让了,打开心的她胡乱扫射,脸上带出得意的笑容。
夏侯让翻滚跳跃间也发现了端倪:糟老头子这是有所突破啊!
方稗稗打着打着身子慢慢旋转升高,气流从十指间不停弹射开来,溅起满天雪花。
突然,上方传山体传来一声轰隆,紧接着一块本就有些松动的巨大积雪垮塌下来。
夏侯让忙大叫一声:“夫子小心”!
然为时已晚,方稗稗已经被那团状如小山般的积雪从半空中打落在地,失去了踪影。
夏侯让忙跑过去,想都没想便用双手对着雪堆猛刨,边刨边喊:“夫子夫子,你还好吗?”
“夫子、方夫子.......”
他不停的刨,不停的喊,十指冻得通红,声音已经沙哑。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的糟老头子,竟然让他紧张和担忧起来。
大约一盏茶后,在夏侯让没注意到的地方,积雪开始微微颤动,一个身影破雪而出。
夏侯让先是被吓一跳,继而冲向那个身影,紧紧抱住她。
“太好了夫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少年身子冰冷,微微颤抖着,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珠。
方稗稗使劲推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半头的少年,皱眉问:“你干嘛?”
“吓死我了,还以为夫子就这么死了呢!”
“若那样,谁来助我齐家治国平天下?”
方稗稗见他担忧自己,本来还有些小感动,听了这话抬起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谁引起的?”
“我告诉你,老夫若是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
说完,回头见今晚栖身的洞口只剩下个脸盆大小的窟窿,又狠狠瞪着他:
“去,把洞口刨开些,老夫受伤了,要休息。”
说完,转身走到一边。
夏侯让看了看自己已经肿胀的十指,摇头苦笑。
“还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糟老头子啊!”
所幸,山洞的位置是在一块凸出的巨石下,才没被垮塌的积雪完全淹没。
夏侯让绕到雪堆旁边,清理出一条小道来,到达洞口处,将那脸盆大的洞刨到可供一人进出时,率先钻了进去。
火堆还在,只是被垮塌的积雪气浪冲得到处都是。
他重新把柴火聚拢,用脚将冲进洞里的一些雪渣扫到洞口低矮处,方对着外面大喊:“夫子,进来吧。”
方稗稗垮着脸走进来,寻了块干燥处,开始打坐疗伤。
“唉,得意忘形、乐极生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