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清醒了很多。
她顾不得自己衣衫凌乱、发钗散落的狼狈模样,连滚带爬起来跪着,不敢去看秦琦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七王爷恕罪!晚柔一时糊涂!”
屋外的紫鸢和青鸢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推门而入。
“姑娘,怎么了?”
两人还来不及看清屋内的情形,就被秦琦一道劲力打飞了出去!
“滚开!”
两人跌在院子里的地面上,顷刻间呕出一大口鲜血。
秦琦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褚晚柔。
冷笑一声,“褚家真是好家教。竟教出了你这种恬不知耻的东西!”
他并不缺女人,虽然至今未娶,但府上也养着几位美人,自己有需要时就会叫她们侍寝。
但是,他并不是喜好女色之徒。只是偶尔需要纾解。
更重要的是,他最恨别人算计他!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褚晚柔这种货色,还真无法让他提起任何兴趣。
褚晚柔却是在听到他这话时,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鼓起勇气,豁出去般说道:“七王爷,您约晚柔来此,就是为了羞辱晚柔的吗?”
说着她眼眶里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滚落下来。
若是一般的男人,还真的会忍不住泛起怜香惜玉之心。
可秦琦是什么人?他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本王何时约你过来?再敢信口胡诌,本王杀了你!”
“可是,明明是您派人来褚家送了信的……”
这话一出,秦琦瞬间眯起双眼。
他派人去褚家送信?
该死的!是谁在算计他?
他对褚晚柔再没了任何耐心,只丢下两个字:“蠢货!”
然后抬步就走。
褚晚柔呆愣在那,眼泪终于汹涌而下,怎么都止不住。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堂堂一个三品重臣嫡女,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长在乡野的庶妹!为何七王爷宁愿娶那个贱人,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呢?
紫鸢和青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来到褚晚柔身边。
“姑娘!你没事吧?”紫鸢关切地问她。
“啪!”褚晚柔却突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紫鸢被甩地歪倒在一边,捂着脸委屈地看着褚晚柔。
“姑娘,你为何打奴婢?”
“为何打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褚晚柔甩开要扶她的青鸢,自己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紫鸢。
“刚才我进来时,你为何不拦着?你是故意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紫鸢顿时更加委屈了,“不,不是这样的!姑娘,是您自己……”
她想说是姑娘自己想跟七王爷独处,可这话一旦说出口,就是把姑娘的闺誉丢到地上踩,姑娘肯定会更生气的。
“是我自己什么?”褚晚柔目光威胁,已对紫鸢露出了一丝杀意。
紫鸢惊得心脏狠狠一缩……
再看秦琦,他独自走出小院子,才发现此处是菩提山,而院门前还拴着他自己常骑的那匹马。
该死的,是谁这么厉害,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运到菩提山?
他脑海中过了一遍有可能做这事的那几个人,却发现无论是谁,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动机。
要说最有动机,也最有能力的,只有皇宫里那位——
他的大皇兄,秦琰!
大皇兄为何要设计他和褚晚柔?无非是想借他之手,绑缚住褚家背后的赵家。
本来褚晚凝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如今褚晚凝已死,大皇兄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褚家的嫡女。
再许褚立海一些利益,他肯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哄得赵家站到自己这边。
因为无论怎么说,褚立海都是赵家的女婿。
最重要的是,褚立海手里还有一张王牌——褚晚凝一母同胞的弟弟,褚慕华。
褚慕华今年才十一岁不到,刚生下来时,生母就过世了,所以他被抱到褚家大娘子沈氏膝下抚养。
只要有这位褚慕华在,明州赵家,迟早是褚家,不,是皇家的探囊之物。
秦琦想通了这点,忽而冷笑出声,大皇兄真是好算计!
可惜,他恨透了大皇兄对他的算计!
他乃堂堂东澜国战神,难道会任由大皇兄摆布?
心里很快就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褚家嫡女,爱谁谁娶吧!总之他是不会娶的!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