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参见二长公主。”
褚立海看见秦芷,就赶紧跪地行礼。
秦芷心事重重,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径自离去,没有过多搭理。
待秦芷走远了,褚立海才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御书房而去。
被公公引进去后,一看到坐在那脸色沉肃的皇上,褚立海登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完了,皇上明显心情不好,晚凝的事还要告诉他吗?
但他人都已经进来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先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褚卿,此时前来,所为何事?”秦琰的声音不辨喜怒。
褚立海咽了口唾沫,忽而灵机一动,声音带了几分悲怆,“皇上,微臣、微臣那三女儿,命好苦啊!”
说完就啜泣起来。
秦琰双眼微微一眯,目光犀利地望了过来,“这是怎么了?何出此言呐?”
褚立海一边哭一边道:“小女晚凝的身子骨自小就不好,微臣当年便把她送到庄子上去养病,待恢复健康体魄,便接回家来。前段时间承蒙皇上隆恩, 为她赐下婚事。可、可是,没有想到,她在归家途中,在落脚的地方,不甚遭遇大火,有奴仆进入火海救她,可火势太大了,那奴仆连同晚凝一起,都没能出来!呜呜…晚凝实在是没有福气,皇恩浩荡,她都接不住啊!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呜……”
他越说越伤心,哭声也更大了。
这下,整个御书房就只剩下了他的哭声,一旁伺候的宫人都尴尬地垂下了头。
秦琰却是久久地沉默起来。
只有贴身伺候他的太监总管常公公才看得出来,皇上此时心情非常不好!
褚立海哭着哭着,就觉察出不对劲来。
他立时止住哭声,抬头瞄了秦琰一眼,果然看到秦琰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哭完了?”
冷冷的三个字一出,褚立海浑身汗毛竖起,赶紧磕头,战战兢兢道:“微臣失仪,请皇上恕罪!”
秦琰站起身,自桌案前后走出,一步一步踱到褚立海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褚卿啊,知道为何三年多以前,朕刚刚登基,就把你从前朝盛京城调过来,直接封为工部侍郎么?”
“微臣不、不知!”褚立海额头磕到地上,分毫不敢抬起。
秦琰耐着性子,告诉他:“因为朕那个时候得知,你的家中赵小娘,是明州赵家之女。明州赵家,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势力盘根错节。朕一直想找机会打压,奈何无从下手。所以,褚卿,你认为,朕把你自小养在乡野村庄的三女儿赐婚给七王爷,究竟是为何?”
褚立海双眼睁大,脑瓜子嗡嗡的。
晚凝的娘亲出自明州赵家?他怎么不知道?她不是说自己只是落魄家族逃婚出来的姑娘么?
虽然猜到皇上和七王爷点名要晚凝,其中缘由肯定不简单,但他实在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震撼。
所以,这些年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皇、皇上,可是小女晚凝福气浅薄,实在是……”
“她确实福气浅薄。”秦琰打断他的话,“可她的死,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褚卿,你最好去查清楚这件事。否则,到时候,不光是你,连朕也无法对赵家交代。你,明白朕的意思了么?”
褚立海面如土色,连忙道:“微臣遵旨!定然回去查清此事,绝不让皇上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