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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二架子(二)

狐狸被惊跑,肯定是短时间内不会回到这片区域活动。张三爷他们巡着山狩着猎,刘队长和眼镜儿今天特例被允许开枪狩猎,因为人迹罕见猎物多,被他俩瞎碰着还打了几只,二人可高兴坏。

几十里路的山沟里,原先小村落可不只一个,一路上碰到的残垣断壁还有几处,最后张三爷在一处比较大的废墟前停住脚步,感慨的说道:“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张三爷在废墟的每一处都驻足看了看,甚至把几块从墙上掉下来的土坯又整齐的码回去。在有些废墟前更是久久站立并注视着,眼神很常时间都不移开。贵发说道:“他们祖辈是山西走西口过来的,张三爷这代是第六代,祖辈刚来在前川土墨特落了脚,是挑担做生意的货郎,常常路经此地。一天又路经此地歇脚的时候,碰到一个蛇盘兔(古时人讲是风水宝地)”于是留下记号,后凑了点钱买下这块地,并在附近建房建舍,开荒种地养牧。到民国初年已是附近有名大户,人丁兴旺粮食满仓牛马成群,到张三爷父辈这一代,光弟兄就七人,一彪二虎三熊四豹五郎六兔七文。

一年夏天逮住两个偷马贼,四爷豹爷审问后,让两长工送乡公所交公家,可两长工心生歹意折磨两人想套出些钱财,一会要杀头一会耍活埋吓唬二人,因喝酒误事让二人跑掉,两长工回来也隐瞒事实未报。

这年腊月,二偷马贼领一百多号土匪蒙古军前来报复,打死了两长工,所有的牛马粮食财物被一抢而空,临走还放了一把火。流弹也打死了张三爷母亲,留下张三爷四岁,姐姐六岁,一大家人四处逃散,从此人家没落,房舍庭院破败。张三爷父亲因经受不起打击,得了疯癫病,一年后病死在荒外,姐弟两人亏的被娘舅收养才得以活命。张三爷从小落难,又经历战乱年代,好不容易新社会安定下来,也很知足满足,所以准是乐呵呵的,唯有今天来到老宅废墟前,张三爷表情才如此凝重。张三爷在又在祖坟前磕头拜了拜,才招乎众人赶路。今天打的猎物已经够多,众人开始返回营地。

营地有武六把持,总是井然有序,营地永远有适口的火食,永远有暖心的篝火。张三爷众人回到营地刚好是傍晚时分,余晖照耀着雪白的大地,霞光万丈,整个老爷庙废墟被染成了金色,让人由不得遐想,想这里生活过人,是怎么生活的,来自那儿又去了那儿。

今天众人心情被张三爷感染比较沉重,张三爷到是恢复的快,其他人都进了营地还都沉着脸,连平时话不多的武六,都主动问出什么事了。直到眼镜儿知道有叫化野鸡吃时哇哇乱叫,人们才有了笑脸。

张三爷众人在营地火堆旁闲坐一直等到十点,也没见生产队长几人返回,直到快午夜时分,人们才听到了狗吠。又过半个多小时,才见几个人嘎吱嘎吱的踏雪而来,每个都浑身冒着白气,全身挂满了白霜。每个人身上都背满了猎物,众人跑着迎了上去。贵发喊到:“有大家活了”这时众人都注意到生产队长和挨柱身上一人背着一个像鹿一样的动物。“狍子”眼镜儿听完大家介绍后喊到。

生产队长简单说了说他们一天的经历。张三爷说道:“这么说前山的猎场,耍比后山强多了,我见今的太阳落山时带二耳儿,估计耍变天,明天咱们都去前山走一遭,连夜撤出二架子。”众人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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