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前一天,张抱石最终决定寒假在西安过年。他不回家过年,我也只能理解他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能自私地为了儿女情长,而误人收入啊,人家兄妹三人的学费是大事。
我问张抱石在西安过年,准备筹划什么赚钱项目,他说也还是卖字卖画,外加给画廊画些画。至于他跟谁一起过年,准备怎么庆祝春节,我倒是不问得那么细了。
陶恒放寒假回到家后跟我说,张抱石为了留在西安过年,增加寒假的收入,他也真是拼了,晚上经常在宿舍写春联和写书法条幅写到深夜,然后一捆一捆地往家里寄,目的是为了让两个妹妹在春节前能卖上他写的春联。
陶恒说张抱石的两个妹妹平时也注意学习书法,写的毛笔字也完全能达到代写春联的水平了。我听了心里且喜且怜之。穷人家的孩子啊,就是早熟,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这样起早贪黑地发愤?
这个寒假,张抱石这样安排自己和他的两个妹妹,照理收入不会受到影响,反而有增收的可能。陶恒也觉得这是开了两条收入的渠道了,可能会实现增收创收的可能。
陶恒跟我聊了这些后,对我说:“姐,有个事,不知当不当说。”
我说:“你说吧,怕我伤心的事?”
“不是,是怕你误会张抱石。”陶恒说,“何雨蝶也陪他留下过寒假,因为他俩在跟画廊画画方面有些业务交集。”
“你也认识何雨蝶?你见过她吗?还是张抱石经常带她一起去见你。”我听了立马警觉起来。
“没有,他那同学的影子我也没见过。他跟我说过,有个叫何雨蝶的,现在也是他的同学,在跟你处男女朋友以前,她有过想追求他的心思。”陶恒说,“姐,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按情侣相处。”
“有可能,这真是个威胁,也是挑衅。当年我跟张抱石谈时,那个何雨蝶就说了,她也要考到跟张抱石同个大学去读研。明打明就是跟我叫板。”我说。
陶恒说:“那有点难搞了。人家几时暗渡陈仓你还不懂,弄不好以后哪天你反而是第三者呢。”
我说:“是我的不会跑,不是我的留不住,以后有什么这方面的风吹草动,你记得告诉姐。”
当晚,我打了张抱石的电话问他是不是跟何雨蝶一起合作项目,一起过春节。
张抱石说是陶恒告诉你的吧。这是真的。何雨蝶在画廊里走的画有她的途径,画廊需要哪种画,她比我清楚,她留下来过年,既是为她自己创收,也是为我创收,并不是为了跟我谈恋爱和追求我。
我说我不信。张抱石说如果不信,你可以每晚电话查岗呢。
我觉得电话查岗也查不出什么,而且只会打扰张抱石这个工作狂。我想了想,我也只能提醒他保持距离罢了,其他的事鞭长莫及。
整个春节,我虽然隔三差五地也打电话给张抱石,我们互相倾诉相思之苦,可我的心,始终淡定不起来,我感觉何雨蝶是放在张抱石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和张抱石的爱情炸得一丝皮毛也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