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别不识货!里面放了很多好药材,过来!”沈远白了他一眼。
沈错憋着气上完了药,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沈远便出口解释道:“你小时候额头上磕了一个坑,爹也是用这个膏药给你敷的,你让你哥看看,现在还看的出伤口痕迹不?”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沈错让沈亮撩起自己的头发看个仔细。
“那时候你还很小,不能记事,当然记不得了。”沈远替两人敷完药膏收拾着药具。
两人走到了屋外,借着日头,沈亮看到弟弟的额头上确实有一条很淡的伤口。由额头中间延伸到眉心,但两人平时都耷拉着头发,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到。
便在这时。一个年长的妇人带着一位年轻的姑娘,来到了两人的院门前,见两人动作古怪便小声问道:“请问这是沈大夫家吗?”
兄弟两人侧目,看见的却是那年轻的姑娘。那姑娘唇红齿白,真是漂亮,一时间居然愣住了,没有回话。
妇人见状笑了笑,又出口询问:“请问这是....”
\"是是是,我爹在里面。\"沈亮感觉自己有些失礼,抢先回答了。而沈错,却是躲在了哥哥身后偷偷看那美丽的姑娘。
“原来是沈大夫的儿子啊,长得真高大。”那妇人寒暄了句,领着那姑娘从两人身边走过。
而那姑娘低头羞赧,没有看兄弟两人,只是默默跟着进了屋里。
沈远是个过来人,知道姑娘家的病情一般羞于启齿。所以,在迎两人进屋后,出门告诫两兄弟道:“跑远点,别偷听!”
其实,沈远看到了两个孩子的表情,知道他们正是到了动情的年纪。想着老道长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子承父业,继续研习医术。等再过几年,各自娶上媳妇,自己就能抱上孙子了。沈远边想边笑,掩上屋门。
兄弟两人很听话,走出自家院落,去村里找狗儿他们闲谈扯淡。毕竟,两人每天忙着修道,很久没有找他们玩耍了。更重要的是,打听打听那姑娘是谁,能来这里看病应该是附近村里的人。
但到了狗儿家,狗儿的父母却哭丧着脸告诉他们。狗儿和几个邻村的娃儿,去参加革命保卫国家了。
“革命!”兄弟两人反复念着这个词。他们没想到,战争已经离自己家乡这么近了。
心事重重地走回家里,兄弟两人把那姑娘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反而,多了对战争的忧虑和恐惧。
这事沈远其实早就听说了,有村里的那些妇女们在,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但这种事,担心也没有用。早做打算,才能消除心中的焦虑。沈远很早就开始囤粮食。而且,为此还挖了一个不小的地窖,可以藏人,可以藏物。他觉得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了,宽慰两兄弟道:”不用怕,我们能撑过去。“
但他终究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真实的战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和难熬。平民百姓很难幸免于难。报纸上的描绘,其实不足以形容它的十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