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摇了摇头，这个分寸他还是能拿捏的，再近一点，她该觉得不舒服了。

“我屋里有个椅子，可以躺下来，你要不在上面将就一晚上？”

那个是从空间拖出来的木椅子，但她骗林清婉是自己做的。

现在下一个受害对象是沈行之。

“我拿到外面来吧，我就在院子里。”

看沈行之坚持的样子，孟知缈点点头，让他跟着进屋搬椅子。

屋内是那天看见的玻璃灯，闪着微弱的光芒，很温暖的样子。

搬着椅子出来后，孟知缈嘱咐他，“我去找找，好像还有多余的被子和枕头。”

“不用”还没说出口，门就被关上了。

她进了空间许了个愿，要一床棉被和一个枕头。

孟知缈愣住很久，还是把它抱到屋子的衣柜里，然后叫沈行之进来搬。

借着灯光，沈行之看清了那一床被子。

上面诺大的喜字，火红的绸缎，一切昭然若揭。

“额，那个，是我大哥结婚剩下不要的。”

“我不想用别人用过的，喏！给你！”

说完她把东西抱出来，狠狠怼到他怀里，赶他出去。

“你快去睡觉，明天早上别走！吃完早饭一起去上工。”

“不许说不！”

她歪着头，避开被子和他对视，架势可凶了。

“嗯。”

走到院子里，沈行之把枕头被子放在椅子上。

看着那床喜字的被子，有些恍惚。

洞房花烛夜……

他把某些心思晃出脑袋，转而看向椅子，做工精良。

刚刚孟知青说是自己做的……她倒确实是手巧。

一半的被子垫在下面，一半打算盖。

但沈行之瞥了眼自己的衣服，算不上干净。

他皱着眉，把被子抱起来，准备放在厨房凳子上。

忽然屋子门打开了，小姑娘幽怨地盯着他，“干嘛呢？”

“我身上太脏了，给你弄脏了不好。”

“你！你今天不盖我就明天拿去大队猪圈去，给小猪垫屁股！”

沈行之被逗笑了，他沉稳阴冷的表情，在此刻，在月光之下，柔和下来。

像是积雪压弯树枝，忽然被抖落干净，终于松快下来。

孟知缈感觉脑子里哪一根弦崩坏似的，失去了知觉反应。

就呆呆地看着他微笑的模样，生出个念头……

他笑得真好看，要他每天对着她这么笑……

不对！不对！不！对！她是来报恩的！不是来看沈行之卖笑的！

“真的盖着吧，晚上很冷，你感冒了，我会很愧疚的。”

“好。”

孟知缈进了屋子，又打开几次门。

沈行之就知道，她是监督自己有没有盖被子。

他扬了扬被子，冲她露出无奈的神情，示意她自己已经盖上了，赶紧去睡觉吧。

他躺在月色底下，看着闪烁的星光，厚被子传来暖意。

沈行之盯着月亮，忽而想起女孩笑容。

抬起手，看了眼那圈牙印，像月牙弯弯。

原本空荡荡的心口，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填满。

他捂住心口，让那种感觉不要再溢出来。

孟知缈早上还沉浸在梦乡，忽而院子里有些吵吵嚷嚷。

清婉似乎喊了声流氓，然后她赶紧冲到院子里。

她头发乱得像鸡窝，睡眼惺忪，睁开眼，娇俏而怒气冲冲。

“流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