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电话里，栀子将季归峤的情况报备了一遍，付曼君听完之后，立马出声：“嗯，怎么弄生病了？好的，那你赶紧过来，我交班完回去看看归峤。”

顾衍行原本没什么神情的样子，听着付曼君的话语，立即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付曼君，他眼眸又深邃了一点，更加暗淡了一些，眉间多了几分担忧。

付曼君挂完电话，见顾衍行如此盯着自己，好像在讨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叹息了一口气，眸光看向顾衍行，温和地嗓音叮嘱道：“栀子打来的，归峤生病了。你今天乖乖的，这里白露和栀子会留意的，别乱跑，也不许闹，知道吗？”

顾衍行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到，反应有些漫不经心：“……知道。”

他依旧沉默寡言，目送付曼君离开病房。见人出了病房的门，他才踩着拖鞋下了床，情绪有些烦躁，眼神之中充满着不耐烦。可他依旧引而不发，只是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像是转圈，他最终停在一旁的窗户前，从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光秃的一半麦田和后院的草坪，以及外面的墙垣。

顾衍行安静地站在窗边，他的双手紧紧攥着防盗网的柱子，手指关节凸起发白，他在用力隐忍自己想要外出的心情。

门口走廊上似乎传来几声动静，他静默地待在房间听着，隔音门将声音压低，顾衍行视线定然盯着门口，紧接着是一阵又一阵显得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远，直到顾衍行彻底没有听到。

他将半侧着的身体又移了回去，眸光流转暗淡，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他将脑袋抵在冰冷的柱子上，那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他额头原本温热的温度，被他渐渐冷却，就如同他此刻的内心一样。

顾衍行忽然又变得烦躁不安，他来来回回地在自己房间内走来走去，视线落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好一会儿，他才骤然停顿了下来，视线落在门口不远处空隙间的地面上，那里似乎有一个长长的横条，他凑近一看，是女孩子黑色的别发小夹子，应该是栀子的，她经常用黑色的小夹子将头发挽成一个丸子。

顾衍行用手指将东西捡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放进自己病号服的口袋里。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的桌椅旁边，眸光微闪，眼底多了一些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栀子将早餐送到他的餐桌前，见他坐在一旁靠窗户的写字台桌上，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动静。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顾衍行身侧，谨慎而试探性地开口：“该吃到了，衍行？”

顾衍行并没有回头，而是视线看向窗外，声音也有点儿心不在焉：“就在这吃。”

栀子愣了一下，这才将饭盒又从餐桌上拿起来，走到窗边，将东西放在他跟前，她几乎看不真切顾衍行的神色，也有些不敢与他靠得太近，尽管他最近都很乖顺，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顾衍行不动声色地将筷子拿起来，伸手将饭盒打开，自顾自地闷头干饭，不出一言。

栀子见他这样，内心暗暗地松了口气。她临走时对顾衍行吩咐道：“吃完按铃，我会过来收的。”

顾衍行只是隐隐点头，不再多说一个字，很是乖顺地大口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