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晃听完她的话语,又继续说:“季小姐,我也没有说顾衍行目前来说是啊。不过照着他目前的发展趋势,如果不及时加以引导,我觉得会成为隐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过度会变成病变,适度就会刚刚好,你得把握好这个度。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就不说了。不过他经过这么一撞,大脑的损伤可能会加重,产生轻微的脑震荡是暂时性的,他会伴随头痛产生一些经历过的零碎画面。到时候,他的情绪波动可能比较大,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季归峤轻声应了,两个人又简短地聊了没几句就挂了。
阳光从云层里透出光亮来,照进了亭子里。昆叔拿着饭盒从一旁的食堂方向出来,看着坐在亭子的季归峤,走了过去:“归峤,学着你彭叔打坐冥想呢?”
季归峤闻声将目光看了过去,自己对面坐着昆叔,碗里的饭菜香味飘了过来。
“没有,昆叔早。”季归峤挤出一抹礼貌性地笑容。
昆叔看向她:“有心事?在为昨天衍行的事情操心吧?”
“也没有。”
“你啊,也别太操心了。这医院里,病人那么多,要像你这么操心,病人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倒了。这里是精神疗养院,不是寻常的医院病人。你得平常心一点,顺其自然一点,该用的手段得用,该强制强制,该软和软和。”
季归峤听着他的话语,其实他说得话语也没什么毛病,这里不像是寻常的医院,有些病人就算发狂了杀了你都有可能,且无责任。昆叔在这里这么多年,自然看得明白透彻。
季归峤没有再说什么,缄默地笑了笑。
昆叔又道:“想明白了,去吃早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好。谢谢昆叔。”
季归峤站起身,从亭子里走出来,往一旁后院的方向走过去,食堂的饭菜香味沿着秋风吹过来,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也确实是饿了。
病房之中,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映在空荡荡的桌子上,呈现出一圈光影。
顾衍行是被光线晃醒的,他的手里依旧抱着自己的那个画本。可笔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连忙下了床,狂抖了几下被子,笔“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直接滚进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