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想了想道:“我去借一下彭叔的小汽车,我会开。”
季归峤点了点头,看向栀子:“把他扶起来,我背过去。”
“啊?”栀子有些惊讶,这顾衍行虽然如今骨瘦如柴吧,但总归是个男人。
“我锻炼过,没事。”
季归峤像是看出她的顾虑,随意解释了一句。栀子听着,便顺势将顾衍行扶起来放到季归峤的背上。
男人的骨架确实大,就算顾衍行骨瘦如柴,季归峤背着他着实还是有些分量的。
她没再多想,随即就将人背到马路上,白露已经借好了车,季归峤和栀子将人放好。
季归峤走到车前,对白露叮嘱:“回去让保安叔叔帮你把他运回病房,记得喂他吃点退烧药,顺便打一针镇定剂。不然他晚上可能会闹腾。”
白露认真听着,随即点了点头,栀子看着季归峤道:“归峤姐,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
“去吧。”
季归峤点了点头,目送小汽车晃晃悠悠地走向另一边,向着疗养院的方向驶去。
她转身再次往另一边路上警车一闪一闪的方向走。
她不是本地人,因此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警方也只是调查需要详细询问了她一番,就放她回去了。
镇上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被放回,季归峤回到了院子里,她有些睡不着。
寂静的庭院里,只有星星灯一闪闪地在银杏树下,她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眸光对着夜空冷月。
思绪万千,或许不久之前,曾经自己的病人也是如此,选择在寂静的夜晚,以如此惨烈的举动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星星灯落在季归峤脸上,映射出她眼底闪过的荧光。
季归峤不动声色地用手抹去自己眼底的湿润,听到门口一阵动静,她稍稍恢复了平静。
姚婶和彭叔从外面走进来,两人也是有些许的难过,见藤椅上的季归峤反而露出一抹关心的笑意:“归峤啊,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呢。今天被吓到了吧?”
季归峤见他们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也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强颜欢笑来:“当时是有点,不过现在没事了。”
“嗐,这事是老樊太迂腐了,他……唉,不提了。”彭叔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叹气,像是这事儿有点儿情有可原起的。
季归峤听着,有点儿好奇,见姚婶站在彭叔身旁,胳膊肘碰了一下彭叔,又对着季归峤道:“归峤啊,时候也不早了,早些睡吧。要是害怕,就跟婶说,婶儿今晚把灯都敞开。”
季归峤一向是有强灯是睡不着的,况且她之前常年在医院里,这种事情难免不会碰上,自然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直击这种惨状,当时或许会心有余悸,但这会儿早已经平复下来了。
她露出一抹让姚婶安心的神情,从藤椅上下来,话语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我没事,婶,不用为我敞灯。把走廊灯和门廊下的灯敞着就好,免得曼君姐和兰姐回来路上摸黑。我先上去了。晚安。”
“嗯。早点休息,你今天也累了。”
姚婶点了点头,目送她上楼,随即和彭叔一同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