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峤是被手机电话铃声吵醒的,她整个人都笼罩进被子里,只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臂,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进被子里,那边的声音像是很急切,季归峤听完慵懒的声音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她随手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藏在被子底下不动了良久。
半晌,她忽然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被吵醒的模样多少有些起床气,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睁开,脸上都透着一股淡淡的不爽。
她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从床上坐起身,然后径直走向浴室。
季归峤收拾完之后,拿着自己的医药箱,从楼上下来。
姚婶正在院子里剥黄豆,见她下楼,立即道:“归峤,你还没吃早饭呢吧。厨房还有馍馍。”
“婶,我不吃了。院里有病人,我得去一趟,比较赶时间。”季归峤说完,正准备走,姚婶已经起身,对着她道:“你等等。”说完,姚婶进了屋里,待她出来,手里拿着一杯饮品。她直接递给了季归峤,嗓音依旧和蔼又不紧不慢:“拿着,垫垫肚子,大早上的空腹怎么行。”
季归峤只好盛情难却,伸手接了:“谢谢婶,走了啊。”
“去吧。”
姚婶摆摆手,季归峤出了院子,边喝边走。新磨的豆浆不像是在大城市兑了水的,反而更加浓香醇厚。
待季归峤抵达精神疗养院,她直接走向顾衍行的病房,只见病房门口乌泱泱围着一群人,最终从病房里走出来一名医生。
白露和栀子见季归峤过来,只觉得松了口气。
“兰姐和曼君姐呢?”
白露:“兰姐估计这会儿在路上了。曼君姐今天一早出门了,好像是回家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接到消息了。”
季归峤听着,还没发话,一旁的栀子对她吐槽道:“归峤,顾衍行昨晚趁着我们不在,硬生生把自己的手指头抠破。保安叔叔都吓坏了,一早见他躺在地上,满手满身的血。”
季归峤听着,略微点了下头。她看向一旁的外科医生:“里面的人没事吧?”
“没事了,都包扎好了,只是伤口不能碰水,这几天得勤换药。”外科医生说着,叹息了一声,模样有些无奈:“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昨晚估计是为了给你接风,都不在。不然曼君会安排人值班的。”
“嗯。”
“我先走了。”
季归峤略微点头,侧身让开了一条道。白露和栀子已经去照看其他病人了。
她靠在门边,眸光流转看向病床上已经睡过去的人。顾衍行已经重新换了一身病号服,十只手指都被白色的纱布包裹住,隐约可以看到红色的血渍渗透纱布。
自己一个人跑来精神疗养院的,却又想方设法的自杀?如果他真的想自杀的话,这附近不远处漫山遍野,随便找一处山头跳下去岂不是更加简单,怎么会想到在这里自杀呢?
季归峤思索着,忽听走廊上有些许匆忙的脚步声,她的思绪被拉回,瞥头看了过去,正是付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