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人总觉得别人要抢他的东西,有被害妄想症吧,我们别管他。”
阿离看了连准两眼,觉得连准深锁的眉头中似乎隐瞒了什么。
两人在宴会厅待了一会儿才走向费老爷子所在的房间。
“我进去合适吗?”阿离在门口拉住连准,小声问。
“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我们是来看热闹。”连准丝毫不在意。
“好吧。”
两人进入房间,坐在黄花梨木制成的书桌后的老者抬起头,看到连准时神色一喜,又在看到阿离时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见两人走进来后便毫不犹豫地说:“阿准,我已经给你看了合适的结婚对象,你现在玩玩可以,不过还是要把握分寸。”
连准闻言冷笑一声,直接带着阿离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
阿离被他搂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整个人一小只的仿佛是被他圈在怀里的小姑娘。
阿离有些羞窘,但一只大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柔安抚,又让她紧张的情绪缓缓放松下来。
“费老头,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件事的?”
费老爷子闻言还以为连准听进去了,顿时神色缓和,道:“你今天能来,爸爸知道你肯定是关心爸爸的,现在费氏集团只有我一个老头子顶着,你哥哥倒是有能力,可他的情况你也知道,以后费家还是要靠你继续辉煌下去,你现在也玩够了,就回来费氏帮爸爸的忙吧。”
阿离安静地待在连准的怀里,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忽然明白了费明希的心境。
作为费家名正言顺的大公子,父亲却因为他的腿疾轻易更换继承人,这样对他没有一点亲情的父亲,他想必是怨恨的,而且或许对连准这个马上要“抢了”他的东西的外人十分警惕嫉恨,但他没想到连准对费氏集团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转头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最终费氏集团还是落到了费明希的手里,经过了那一世,重生回来,费明希对连准的感情才应该是最复杂的。
自己看重的东西,却被别人不屑一顾。
只不过,阿离想不通的是,费明希干嘛对她那么在意?
她可不会自恋地以为费明希不喜欢女主了,改而喜欢她这个别人的女朋友了。
阿离觉得隐隐有一条线被她忽略了。
等她回过神时,连准已经阴阳怪气地把费老爷子讽刺了一通。
意思翻译下来大概就是:费氏集团算什么东西值得老子去搞,你脸怎么那么大觉得老子会按照你的吩咐做事?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你的东西老子根本看不上,真当自己是棵葱呢?
费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连准的那只手颤啊颤,气得“你你你”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费明希自己滑着轮椅走了进来。
他朝连准看了一眼,目光淡淡的却带着震慑,似乎在警告连准不许再气老爷子。
连准抱着阿离翻了个白眼。
费明希转而看向费老爷子,道:“父亲,宴会已经就绪,是否现在开始。”
费老爷子被连准气的肝疼,又看到自己这个以前寄予厚望的儿子,心中一片复杂。
但他这种人是不会有愧疚这种情绪的。
他只抱怨为什么他的大儿子要遭受车祸,遭受车祸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断了双腿,不然他也不会动把费氏给一个外姓人的心思。
“知道了,下去吧。”
连准带着阿离一起出去,临下楼前,费明希低声警告连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你身上毕竟流着费家的血。”
连准冷道:“我为我身上流着一半费家的血而感到恶心。”
费明希默然。
宴会正式开始。
费老爷子站在台上讲了很多话,说自己如何把费氏集团一步步扩张到如今的规模,说自己已经五十岁,市场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也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宣布费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
然后费老爷子就在话筒里喊连准的名字。
“连准”两个字一出,全体哗然,而轮椅上费明希的目光也彻底冷了下来。
就在大家都在找连准的踪影时,连准直接上台,握住话筒说了一句:“我不会接手费氏,我姓连,不姓费,并且,我会永远姓连。”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连准这话的意思他们自然都能听得懂。
这是连准在生生打费老爷子的脸呐!
你视之如命的东西我根本不屑接受。
连老爷子当场黑了脸,又红又白又黑,五颜六色的跟彩虹似的。
连准则直接带着阿离离开了宴会厅。
出了宴会厅后,连准忽而唇角一翘,笑了起来。
阿离一脸疑惑:“你笑什么?”
连准心情愉悦,答:“我看那老东西不爽很久了,这次能打他的脸,感觉很爽。”
“回家我告诉你一件事。”
连准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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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阿离的租房,连准一把将阿离抱起走向大床。
阿离急忙拍他:“你要干嘛?放我下来啊!”
连准将阿离扔到床上随即也把自己扔上床,躺在阿离身边后翻身将阿离压在身下吻得小脸通红。
“阿离,你想不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连准眼眸含笑,凝望着阿离的眼眸浓黑深情。
阿离伸手去推连准的脸:“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连准闻言又抱着阿离啃了一桶,直把阿离亲得没脾气。
看阿离快要瞪人了,连准才举手投降,开始说自己以前的事。
“我妈当初跟费成河的时候,不知道费成河是个人渣,已经有了家室,在一次意外怀上我之后,费成河骗我妈说他要去国外躲一阵子债,因为那时候费成河生意受阻,欠了很多外债,他不能带我妈一起去,说怕护不住我妈,我妈当时考虑到我就答应了费成河,一个人回到乡下家里,承受着所有人的非议生下我。
最初五年里,我妈很多次夜里偷偷抹眼泪,给费成河打电话时却提示关机,到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城市去找也一无所获,我妈当时已经有些恨费成河了,没想到我五岁那年,费成河出现了,他再次哄着我妈带着我去了城里,也是这一次,我妈才知道原来费成河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
费成河想让我妈给他做情人,让我给他做私生子,我妈断然拒绝,带着我离开了费成河,一起去了国外,我十七岁那年,我妈服装设计师的名号已经在国内开始响亮,很多家优秀的企业邀请我妈过去,我妈问我想不想回去,我说想,我看出来我妈其实很想回国,想回家看看我外公外婆。
没想到回国后,我妈忙于工作一直没时间回去,而我也投入了部队,直到去年,我退役回家,却在我妈工作室门口看到了费成河。
费明希出车祸了,他来找我这个备胎继承人。
其实我听说这件事后有去过一次医院。
见到费明希的时候,他对我很仇视,整个人阴沉又没有生气,说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我抢了他的爸爸,他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