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念也不需要他有所回应，在他胸前稍靠了一会儿便恢复了些许活力，嘟囔道：“我好累啊……”

让她在街上逛一天，都不如坐这几个时辰累。

楚肃抬手抚摸她的头发，低声询问：“怎么了？”

“就是好累，不要让我多说话了。”顾栩念耍起赖来，说到做到，真的不再开口了。

楚肃只好转向素馨，不等他开口询问，素馨便一五一十地将方才花宴上的场景复述出来。

顾栩念听着，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楚肃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顾栩念的头发，不知怎的又走了神，只听了前面几句，后面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像是察觉了他的心不在焉，顾栩念从他怀中退出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却没开口问他为何走神。

方才她已经说了太多的废话，这时候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楚肃一恍惚，还当她生自己的气了，顿时有些无措。

顾栩念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不想说话。

素馨看他们打哑谜似的交流了半天，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十分多余。

“我今天在街上看见楼月盈了。”楚肃也不知为何，竟然以此挑起话题。

他方才一直思虑之事便是这个，若是硬要瞒着顾栩念，想必他也瞒不了多久。

顾栩念只是侧过头看看他，仍旧没说话。

素馨心说王爷怕不是个傻的，当着自家夫人的面提别的女子，这不是讨打吗？！

她又不敢逾越身份去提点楚肃，几乎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皇兄让我办件事情，明天会晚些回府。”楚肃沉默片刻，再次突兀地开口。

以他的跳跃程度难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顾栩念顺利地跟上了他的节奏。

无论楚肃说什么她都听着，点点头便算是回应。

“辛苦念儿了。”他终于主动抱了顾栩念。

这还算说了句人话，顾栩念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在他怀里满足地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活过来了！”

要是她再不说话，别说素馨不适应，楚肃恐怕也要吓坏了。

“则钧若是真有心替我分担，刚才就应该去御花园走走，”顾栩念踢开一块小石子，“不过我也应付得来，已经解决了。”

她毫无预兆地跳上楚肃的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丝毫不顾自己穿着裙装不方便。

楚肃只好托了托她的双腿，边走边无奈道：“没有马车，念儿是要我背回府吗。”

“没错！”顾栩念说的理所当然，还腾出手去捏他的脸。

***

一觉睡到中午，顾栩念一扫前一日的疲惫，生龙活虎地准备出门了。

她到底还是脸皮薄，昨日最终没好意思让楚肃背着她招摇过市，到了宫门口便硬要跳下来自己走了。

若是她不提，以楚肃的较真程度，答应她的事必然不会反悔。

那她今后还有何颜面在街上横着走！

她趁素馨出门倒水，留了张字条便一个人溜出了门。

素馨回来准备为她梳洗时，发现人不见了，看到字条才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