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恪将她揽进怀里,看着天边慢慢变白,窦苗儿告诉他:“惠空大师没了。”
“我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活,不必为他伤心,这是他所求。”
窦苗儿沉默,柳庭恪接着说道:“天快亮了,你安心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好了。”
窦苗儿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均匀,柳庭恪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悄悄拉开衣襟,大片大片紫黑色的皮肤,他至今都记得看到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虫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也清晰的记得仿佛每一根血管都爆开的痛楚。
他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愈合,仿佛从未割破的手掌,随后缓缓起身穿好衣衫,轻轻出了门。
窦方在门外早已经等候多时。
“公子,惠空大师尸身停放在祭台,他们族中长者在议事厅等待着您和夫人主持大局。”
柳庭恪嗯了一声,随后去去往议事厅。
这里坐着十余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柳大……祭祀大人,不知圣女何时来?”
“夫人睡下了,一应事务,与本官商议即可。且本官非你族人,惠空大师遗言也说祭祀一脉自他断绝,祭祀之名,本官担不起。”
柳庭恪话音一落,巫族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柳庭恪根本没有打算接下祭祀。
“柳大人,祭祀与圣女都是血脉传承,如今…… ”
“血脉传承又如何?惠空大师并未传授本官与夫人任何巫术,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我与夫人就算是接下也是名不副实,其实你们也厌倦了被束缚的命运,迫切想走出去做一个普通人,既然我们跟随惠空大师到来,便代表已经应下,你们无需拿那些虚名来压本官,因为本官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不在意虚名。”